“对。”
他当即语塞,气势矮半头,试探道:“……那你成绩是全市第一么?”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答,“奶奶说,去县城比赛要花钱,弄这些也没什么用。”
“那就是了,小姨怎么没去接全市第一的小孩回来?”陈释骢据理力争,“这代表她不介意你成绩,她是喜欢你,才带你回来,跟这些没关系。”
“因为全市第一的爸爸妈妈不同意,所以她接不回来。”冬忍理性地补充,“跟我爸不一样。”
陈释骢:“……”该说不愧是全班第一的逻辑水平么?
女孩的油盐不进让男孩分外气馁。
陈释骢绞尽脑汁,想要反驳此论调:“不对,不是这样,你是错的。”
“哪里错了?”
“小姨听到这种话,肯定会伤心,那就是错的。”陈释骢扬起眉,反问道,“你敢把这些话说给她么?说她看你成绩好,才会把你接回来?”
冬忍哑然失声。
不得不说,男孩偶尔有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一击即中,正中靶心。
她确实不敢。
陈释骢捕捉到她的动摇,乘胜追击道:“你不敢,你怕她会难过,那就是不对的!”
“但……”
“什么有用没用,什么奶奶说的,不管你听谁说过,说得多么有道理,他们就是想让你听话!怕你不顺着他们心意,对他们有好处就是有用,对他们没好处就是没用,全都是假话!”
“大人最爱撒谎,不会承认自己是骗子,会让你觉得是你错了,骗你变得听话懂事,然后骗你说你长大了!”
男孩慷慨激昂的发言如汹涌波涛,迅猛地冲向崖岸,一浪更比一浪高。
惊涛拍岸后,他降低音量,语调发涩道:“……但你比我还小半岁呢。”
她比他还小半岁,为什么那么懂事?
有一瞬间,陈释骢感到胸口沉闷,前所未有的难过和悲哀,却不知自己在哀痛什么。他的鼻腔到喉管都发酸,尤其见女孩不以为然,尖刺般的痛楚更深,像被抓破五脏六腑,血淋淋得疼。
约莫是同龄人的兔死狐悲,他在某一刻代替麻木的她,感同身受。
他很难想象,她曾听过什么样的话,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活。
饱含愠怒和气势的发言掷地有声,如同山道间滚石,砸开山脚的坚冰,沉甸甸地劈出万千裂缝,给予女孩莫大的震荡。
他很生气,在为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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