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没出正月,戚倩蓉该是这几天刚跟魏扬搭上话,正做着“嫁入伯府做正妻”的春梦呢。
薛嘉言勾了勾唇角,眼里没半分暖意,这一世,她可不会再管戚倩蓉的烂事。
就戚倩蓉的猪脑子,就算她不插手,这辈子也别想好过。由着她先闹,等肚子大起来了,她再让戚倩蓉尝尝千夫所指是什么滋味。
“我去槐花胡同看望郭大奶奶,你要去吗?”薛嘉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戚倩蓉原本以为薛嘉言是去首饰行挑珠钗,或是去布料铺子选新料子,再不济也是去胭脂铺看新出的香膏,一听是去看个寡妇,脸上的笑瞬间垮了,撇着嘴嘟囔:“哦,那嫂子去吧,我不去了。”
说罢,她转身就提着裙摆进了院子,连句“嫂子慢走”都没说。
薛嘉言嗤笑一声,收回目光,弯腰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她对车夫道:“走吧,去槐花胡同。”
徐维生前租的小院就在槐花胡同中段,两进的院子,门口挂着的白灯笼。车夫刚停稳车,司春就先跳下去敲门,里头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郭晓芸隔着门缝看了看,见是薛嘉言,才赶紧拉开门栓。
郭晓芸眼眶红红的,眼泡肿得像核桃,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见薛嘉言眼睛又蓄满了泪,轻声道:“薛妹妹,你怎么来了?”
她伸手请薛嘉言进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
薛嘉言跟着她进了堂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四把椅子,边上的柜子上摆着不少书,都是徐维留下来的。
“郭姐姐,我来看看你。”
薛嘉言坐下后,递过司春手里的包袱,“这里有两匹细布,颜色素净,正适合你现在用。徐大哥在天之灵,要是看见你这般伤心,定也不安心,你可得把心放宽些。”
郭晓芸接过包袱放到一旁,洗了茶碗,倒了一碗茶轻轻放在薛嘉言面前,声音哽咽着道:“我也知道,可仲卿走了,我就像没了主心骨,这日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过。”
她生得纤弱,肩窄腰细,风一吹都像要倒似的,性子也软,说话细声细气的。如今在丧中,更是没心思装扮,头发只用一根素银簪子绾着,发髻松得随时要散,几缕细软的青丝垂在腮边,沾着点泪渍,衬得那张脸更苍白了。
这样子,别说男子见了心疼,就是薛嘉言看了,都忍不住想护着她。
“郭姐姐没有旁的亲戚可投奔了吗?”薛嘉言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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