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前线一个护士.”
“哈哈哈哈,我要有大嫂了!”
“诶呀,大哥你别打我!”
饭桌上的笑声惊动了院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落在老槐树上。
许建军看着弟弟妹妹拌嘴,看着父母眼角的笑纹,忽然觉得左臂的伤口没那么疼了。
昨天夜里他又做了噩梦,梦见黄思源在雾里喊他名字,惊醒时却见母亲在给他掖被角,父亲蹲在床边抽烟,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饭后,晓梅哼着《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去洗碗,搪瓷碗碰撞的脆响里,许成军把上海带回的雪花膏塞进母亲手里:“妈,这玩意儿抹脸不皴,比蛤蜊油好用,看你这几天一直没用。”
“晓梅之后上海有的是!”
陆秀兰假意嗔怪“乱花钱”,转身却对着镜子偷偷抹了点,嘴角翘得老高。
许成军跟着建军在操场散步,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哥觉得晓梅去上海咋样?”
他踢着路边的石子问。
建军望着远处的玉米地,声音轻了些:“挺好的。她手巧,上次给你补的补丁都绣成了小花,该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他顿了顿,“就像你诗里写的,‘世上的鲜花会相继盛开’,她也该有自己的春天。”
许成军有些惊讶:“你看过我的诗?”
“你那诗有股子向上的劲,《光明日报》转载之后,就在前线传遍了,士兵们听不懂,但是觉得里面有希望的力量。”
建军笑了笑,脸上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浅红,“‘月光种两株影子’那句,写得跟妈腌的咸菜似的,看着淡,回味却够劲。”
“我喜欢。”
兄弟俩都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许成军忽然发现,大哥眼里的红血丝淡了些,虽然左肩仍微微下沉,但眼神里多了点光。
天边泛白时,许家的烟囱又升起了炊烟。
风穿过麦田,把一家人的笑声送得很远,混着灶间的烟火气。
而这一天,发生了陆太后之后真吹了两年半的事——
许成军录取通知书到啦!
1979年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主要通过邮政挂号信的方式发放。
在那个没有网络和 EMS的年代,招生办的老师们带着打印好的空的录取通知书,在各省招生处填下姓名和院系,然后以挂号信的形式寄出。邮递员全凭信封上的地址派送录取通知书,学生也只能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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