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死不足惜。
但如此处置,终究是杀伐过重,有伤天和。
且众多涉案人员,都已被处置。
剩下的人里,有些也着实罪过不大,多为人所蒙蔽。
不若稍稍惩戒,以示有悔过之意,请上天熄雷霆之怒。”
文华殿内,宋濂一脸诚恳的说出了,心中早就打好的腹稿。
“老师,学生已知老师之意,确是为我大明着想。
只是……日蚀发生之后,父皇便有言与我,说天命不足畏。
凡空印案所涉及官员,罪在不赦。
父皇说,这些地方主印官,有些在别的方面做的或许还行,但却没有一个是被冤枉的。
能不顾自己的职责,在空白账册上盖上印,任由别人拿着那些账册去随便填写,侵吞大批民脂民膏的,能是什么好官?
都该杀,绝不赦免。”
朱标说着这些话,禁不住暗自叹息一声。
不是为这些官员们而叹,而是为父皇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而叹。
昨日日蚀发生之后,父皇就对自己说,发生了这等事情,自己这个当朝太子这里,肯定少不了人前说事。
并明确告诉自己,遇到诸如自己老师这等人来说事了,就用这套言辞来应付。
朱标岂能不知道,这是父皇怕自己夹在中间为难,提前把顾虑都给自己打消了。
还真让父皇给料到了,自己老师果然来了。
面对别人,自己倒是可以用自己办法来应付,可对于自己老师,还真不好办。
要不是有父皇提前与自己说的话在,自己还真的不好应对。
宋濂闻言为之一怔,愣在当场。
这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自己还没有说为谁求情呢,自己这学生就直接拒绝了,并把皇帝的话搬出来,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而且,这话是从太子殿下口中说出来的,他信,这肯定就是皇帝的原话。
对于自己这个学生的品格,他还是非常相信的。
且这话,还真的非常符合皇帝的性格。
若是寻常事情,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宋濂肯定不会再继续开口。
但想想自己的另外一个得意门生,以及自己把事情揽下来时,对其说的话,就这般回去,觉得面皮有些挂不住。
所以衡量一下后,只得舍下面皮继续开口,尝试着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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