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追上了郑团即将开拔的长庞大车队。
只见通往远方的土路旁,一辆辆军绿色的解放牌卡车排成钢铁长龙。
战士们正快速有序地登车。
郑团长站在一辆指挥车前,看到季砚青的车过来,没有一句寒暄,直接对着跳下车的季砚青下达指令:“尖刀突击队立刻并入车队尾部,目标火车站!抵达后自行混编入运兵序列,动作快!”
“是!”季砚青立正敬礼。没有问去哪里,没有问打谁,军令如山,唯命是从。
七人重新上车,紧紧跟随着庞大的车队。
抵达火车站时,场面更加震撼。站台上人头攒动,却井然有序。
绿皮运兵火车像一条钢铁巨兽匍匐在轨道上。
林初夏看到,除了士兵,还有二十多门被油布覆盖的沉重火炮,以及一箱箱贴着封条的弹药,正被喊着号子的战士们艰难地抬上后面的平板车厢。
他们所在的是一节闷罐车厢。沉重的铁门拉开,一股混杂着汗味、机油味和尘土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车厢内异常拥挤,没有座位,只有冰冷坚硬的车底板。士兵们背靠着背,肩并着肩,尽可能紧凑地席地而坐,默默整理着自己的装备或闭目养神。
尖刀队七人艰难地挤进一个角落,也学着大家的样子坐下,在沉闷的空间里,等待着出发。
火车终于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缓缓启动。
随着速度逐渐加快,车厢有节奏地震动摇晃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极力压抑的啜泣声。
林初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脸庞稚嫩,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的小战士,正低着头,用粗糙的袖子使劲抹着眼睛。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满脸风霜痕迹的老兵伸出大手,重重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柱子,哭啥?咱是啥?咱是扛枪的军人!保家卫国,守土安民,这是咱的本分!天塌下来也得顶住!”
柱子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努力想憋回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乡音:“钱班长…俺…俺不是怕…俺不怕打仗!俺不是孬种!俺…俺就是…就是心里头放不下…放不下家里的老娘啊…没有俺的津贴老娘咋买药吃啊...”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钱班长那只粗糙的大手更加用力地按在柱子瘦削的肩胛骨上,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传递过去,他盯着柱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柱子,给我记住喽。咱一定能全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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