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难?”
季澄侍立在对面,刀兵在握,对声名恶臭的郡主没有几分忌惮与敬重。他在北镇抚司摸爬多年,又是名副其实的皇权走狗,身上沉淀出冷森的气质,死在这把长刀下的人不知凡几,见者发憷。
他声色皆淡然:“近日流言颇多,有好事者造谣,口称是郡主杀害了郁照娘子,穷凶之徒,聚众一怒,当然盘算着如何替郁照娘子报仇,卑职正是奉命查探预谋行凶者。”
文瑶郡主能在京城横行霸道的原因除了出身尊贵,就是皇帝的优待。郡主幼时曾阴差阳错帮少帝挡灾,自那之后,少帝心有愧疚,对郡主颇为照拂。
季澄查了三两日,发现这百戏班子四处打探郡主的行踪。
伶人粉妆浓重,往来于市井之间,最容易混入别有用心者。
那些人曾受恩于郁照,又身处穷途之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群人乌泱泱凑在一起合计,竟然打定了主意,胆敢行刺当朝郡主了。
对于她被人暗中索命的遭遇,季澄不存在怜悯。
作威作福十几二十载,落得被贱民行刺的下场,不奇怪、不可怜。
只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皇命摆布,皇帝不忍文瑶郡主伤亡,他们就必当极力除凶。
郁照睇视着他的刀,方才就是它险些将她捅了个对穿。
明明是为护她而来,却如此轻狂,若是从前的连殊,对这人的大不敬恐怕早已大发雷霆。
但是郁照不会怪罪。
这些人,只惧皇权。饶是她再怎么叱骂也无用,不如省省口舌。
至于被想要为她报仇的平民所伤?一时不知应喜还是当忧,只能暗叹冤孽。
那些知恩图报者,竟成了威胁她性命的暗刺。
“造谣?有查到是从何处开始传播的谣言吗?”郁照扔下沾血的帕子。
季澄:“造谣者的身份尚且不明,但是卑职能查到刺客的身份,届时将其捉去诏狱,酷刑招待,什么都招了,还能一解郡主心头的气。”
郁照轻哂:“你说捉刺客去诏狱刑讯,方才怎的刻意将他放跑了?”
“郡主若是不担心身边还有潜伏的刺客,卑职立刻前去与手下会合,拿住那人。”季澄不卑不亢地回复。
诏狱是什么地方?一进去,还能不脱层皮?
“不用去抓他了,找造谣者才更紧要。”
季澄说:“郡主何故对他心软?”他话问得正经,而夹带的戏谑意味让郁照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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