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想到的。
臣儿早慧。
穆承策没有回头,望着檐下的宫灯,无奈道,“我情愿不知道,我以为我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没想到恰恰相反。”
百年前南疆圣女冠绝天下,引无数皇亲贵胄竞折腰。
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中原,便是澧朝皇宫。
不久后圣女亡故,宫中多了一位宸妃。
相隔百年,实情如何已不得而知。
但醉生梦死,定然在宫中。
派去南疆的人,不过是障眼法。
亦是他一点点可怜的信任。
“皇兄以为,情是负累?”
穆承玺自嘲道,“你看我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世人皆道建宁帝励精图治,可这天下至尊的荣誉害了我的妻儿!”
他双目赤红,放浪癫狂。
穆承策皱眉,生硬的语气放平了许多,“可当年,你有的选。”
十二年前云南王趁着国丧,以清君侧为由北上作乱,他虽血洗太极殿,但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前世亦是如此。
直到他收复失地,天下一统,于思过崖殉情,皇兄都还活着。
他重生以来,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没能救回孝贤皇后。
当年他战致力竭,如血洗一般,又因浓浓昏迷了数月。
正是那时皇嫂病逝。
“那般境况朕如何选择?当时我是太子,母后病重,父皇久不涉朝政,这天下都是大宁的子民。”
“藩王蠢蠢欲动,文武大臣轮番上奏。”
穆承玺说到痛处,哽咽着,“麟儿夭折,凝霜几近崩溃。朕若不同意封妃,凝霜便是所有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的目光阴狠,咬牙切齿道,“朕此生若不能杀尽云氏族人,我死不瞑目。”
全然没了平日温和的模样。
“云氏一族历经三朝,朝野半数官员都是他的门生。”
“如今云相权势滔天,宫中又有云妃把持,二皇子炽手可热,皇兄岂非养虎为患?”
穆承策虽在边关,但对京城朝局了如指掌,有时候他都搞不明白皇兄想的什么。
当年,他亲手扶皇兄上位,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只有蹦得够高,才能下地狱,不是么?”
穆承玺理了理黄袍。
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便是他的利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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