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眼睛里没有了光,只剩下麻木的疲惫和对整个世界的小心戒备。”
李毅飞猛地提高了音量,目光如炬,直视着在场所有人:“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如果我们政府的政策,我们基层的工作,落不到这样的孩子身上,保护不了这样的家庭,那我们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开会、研究、下发文件,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墙上的报表数字好看,还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乌纱帽安稳?”
没有人敢接话。市长赵永辉眉头紧锁,用笔一下下点着笔记本。副书记周雨婷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检查结果出来了。”李毅飞的声音再次低沉下去,“严重营养不良,贫血。腰椎间盘突出,肌肉严重劳损,医生说,再晚一点,他的腰可能就真的废了!
他才十七岁!他的手,关节因为长期超负荷受力,已经开始变形!”
“砰!”李毅飞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盖哐当作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震惊地看向他。
“同志们!”李毅飞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这是什么?这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悲剧!
一个为国家建设流汗流血甚至付出生命的农民工,他的家庭,他的孩子,却在承受这样的苦难!
这叫什么事?!难道我们整天挂在嘴边的‘为人民服务’,就是让这些人流血又流泪,让他们的家人无依无靠,让孩子用未来去换一口饭吃吗?!”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市纪委书记沈弘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他拿起笔,在本子上重重地划了几道。
李毅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但眼神依旧锐利:“我们常常讲大局,讲发展,这没错。
但是,如果我们的发展,是以牺牲一部分最底层、最弱势群体的基本保障为代价,如果我们的繁荣,掩盖了像刘栋家这样的哭声,那这种发展,就是不健康的,也是不可持续的!更是不符合我们执政初衷的!”
李毅飞看向张平:“张平同志,湾仔县的情况,恐怕不是个例吧?
其他区县呢?是不是也存在类似的,因为工伤、疾病、意外事故等原因,导致主要劳动力丧失,家庭陷入困境,孩子失学、老人无人赡养的情况?
我们有没有做过真正细致入微的排查?我们的救助政策,是不是还停留在纸上,停留在等待群众上门申请,而不是主动发现、主动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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