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这话,像是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哗啦一下,把众人刚刚因为山河鼎现世、大地复苏而燃起的希望之火,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谢!无!咎!”霍斩蛟眼睛瞬间就红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黯淡兵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这阴魂不散的玩意儿!刚才怎么没把他烧死!
赫兰·银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威胁的狼类呜咽声,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随时准备扑击的姿态。她银色的毛发在山河鼎的光芒下闪烁,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刚刚复明的苏清晏,星眸中也瞬间充满了警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看着谢无咎,看着他那张俊美却让人心底发寒的脸,她空洞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尖锐地刺痛着。
沈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果然!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心口的空洞还在隐隐作痛,那尊完整的山河鼎还在散发着温暖众生的光芒,可这邪灵,却像是回自己家一样,从这救世的光芒里走了出来!还说什么……多谢?
谢无咎对众人的敌意视若无睹,他好整以暇地又轻抚了一下心口的残片,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然后,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沈砚身上,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玩味。
“很痛吧,沈砚?”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关切,只有令人作呕的虚伪,“无垢之心,取一滴心尖精血,无异于凡人剜心。更何况,你还用它,写下了不该写的名字。”
他的视线掠过新历上那璀璨的“苏清晏”三个血字,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厌恶,但很快又被更浓的笑意取代。“不过,若非你如此果决,如此……‘无私’地奉献出你的人皇本源和无垢精粹,这沉寂万古、分散各处的山河鼎,又怎能如此顺利地重聚?并爆发出如此……治愈的力量?”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这充斥天地的生机光芒,神情陶醉,“看啊,多么温暖,多么充满希望的光。它在抚平创伤,它在唤醒生机。只可惜……”
他话语一顿,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每个人的皮肤。“这治愈众生的光芒,同样,也照亮了我回归的路。”他指了指自己心口那块深深嵌入的残片:“这块‘碎鼎问路’的残片,与我心血相连,早已成为我的一部分。完整的鼎身出世,气机牵引之下,它便是最好的道标。而这充满生机的光芒,蕴含着最本源的天地之力,对于我这曾被‘情魄’那等污秽之物灼伤的灵魂而言,正是最好的……滋养和温床。”
“所以,你算计好的?”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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