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有些意外。赵皓星是年级里公认的教学骨干,性格严谨,很少如此直白地夸人。
赵皓星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尤其是你分享自己梦想那段。真诚,有力量。说实在的,我之前就注意到,你们班学生这学期在课堂表达和思维活跃度上,进步很明显。这跟你坚持用普通话教学,鼓励他们大胆思考是分不开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学校里最近有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你别太往心里去。至少在教学上,我赵皓星,服你。”这番话,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入了武修文冰封的心河。来自同事,尤其是曾经可能带有审视目光的同事的认可,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谢谢……赵老师。”武修文喉咙有些发紧,千言万语,只化作这干涩的一句。
赵皓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这份意外的支持,像给武修文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勇气。他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份通知:学校即将为毕业班举行考前动员暨壮行大会,年级组希望他能代表教师发言,最好能准备一首有激励意义的诗歌。
若是平时,武修文会毫不犹豫地接下。但此刻,他这样一个“道德有亏”待查的人,还有资格站在全体毕业班师生面前,为他们“壮行”吗?他拿着通知,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压力,也是一个……舞台吗?一个证明他价值的舞台?他陷入了深深地挣扎。
武修文最终还是接下了为毕业班赋诗壮行的任务。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冲动在驱使着他。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对抗那无处不在的窒息感,来向自己,也向所有质疑他的人证明——至少,他的文字,他对教育的心,是干净的。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熬了整整一个通宵。窗外是寂静的海田镇夜色,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台灯下,他铺开稿纸,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些即将奔赴考场的学子们青涩而紧张的脸庞,是李盛新校长深沉的目光,是赵皓星意外的肯定,是孩子们说着“想当老师”时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黄诗娴那双碎裂后冰冷的眼眸。
心痛如绞,却化为了笔尖的力量。他写写停停,揉碎了无数张稿纸。他要写的,不是空泛的口号,不是虚伪的励志。他要写拼搏,更要写豁达;写对未来的期许,也写对人生多种可能的包容。他要告诉孩子们,前程似锦,但路途并非只有一条。
天光微亮时,一首诗终于成型。他反复默念了几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场重要的仪式。
……
毕业班动员大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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