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按在胸口,仿佛怕它下一秒就会融化掉。
店主那双浑浊的眼睛,像两盏幽幽的油灯,粘在他们脸上,探究着每一个细微的波动。
祝一凡努力压着声音里的异样,简短地说:“走了。”
一前一后走出那扇油腻的玻璃门,凌晨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扑面扎来。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将那点刺眼的绿光远远甩在身后。
走出好一段距离,某个路灯坏掉的漆黑拐角,祝一凡才猛地停住,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掏出那张彩票,对着远处路灯投过来的微弱光晕又死死看了几遍。
“老祝,真中了?”关青禾的声音有点抖,像风里飘着的叶子。
他把彩票递到她眼前,喉咙滚动了一下,才发出一点干涩的声音:“…操!青禾,我俩这个祝贺组合,绝壁王炸!”
那金色的元宝图案,像一个烙印,烫在视网膜上。天亮了吗?没有。
但那个油腻腻的“好运来”小店,里面那张油腻腻的脸,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晕。
“先别说出去,”祝一凡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决断,他将彩票飞快地塞回内袋,“等…等忙完手上这个醉驾案子。”那张薄薄的纸片贴着他的心脏,隔着几层布料,关青禾几乎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的滚烫温度。
2、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无休止的“案子”。警笛嘶鸣着划破城市黎明前的黑暗,报案电话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黑板,堆积如山的文件散发着陈旧的油墨和尘埃的气味,审讯室里嫌疑人游移不定、闪烁其词的眼神…祝一凡和关青禾像被卷入巨大漩涡的两颗微不足道的石子,被生活、被职责冰冷的手死死摁在原地。
大队传达室那台老旧的挂历,一天天被粗暴地撕去,撕掉的是日子,也是那张彩票上标注的兑奖截止日期。
那张彩票,那张价值连城的纸片,成了制服内袋里一个滚烫的秘密。沉默地陪伴着他们穿越一场又一场混乱不堪的事故现场,沾染上消毒水、烟尘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偶尔在极度疲惫的间隙,在办公室椅子里短暂地眯一会儿,或者在警车颠簸的途中,祝一凡指尖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制服内袋那个硬硬的角落。心跳便会骤然失序几拍,仿佛骤然沉入深海又被狠狠抛出水面,那种巨大的眩晕感和随之而来的惊惶,瞬间驱散所有睡意。还差一点,就快完事了…明天…明天一定…
“明天”一次次被新的警情粗暴碾过。直到那个清晨,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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