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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倒也不全然是废物。”这一刻,肖绰紧绷如弓弦的神经,似乎被那抹刺目的血色悄然撕开了一道细微裂痕。汹涌的怒意如潮水般退去,一种极其复杂、沉甸甸的情绪堵在了喉间。眼前这个玩世不恭、曾在关键时刻让她心寒的男人,在守护这份足以搅动整个湖跺市乃至更深漩涡的核心真相时,竟流露出一股近乎偏执不容置疑的认真。这份守护的执着,如同深陷淤泥时意外闪现的一点碎金微芒,让她不得不承认,他或许并非全然一个混账。这,大概也是“上面”选择他作为“破局者”的原因吧?
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认同感,悄然爬上了冰冷的心壁。
“这个,”她用下巴极其克制地朝那个被血染了边角的牛皮纸袋点了点,声音里的冰碴似乎融化了一丝,透出审慎的意味,“解密之后,能给我一份么?”
这才是她停留至此的唯一目的。
祝一凡猛地抬头,眼中掠过一丝真切的、几乎要冲破水汽的惊愕:“老肖,你们国际刑警的目标…远不止是钱鹏这只落水狗吧?聊聊?”他敏锐得像嗅到异味的猎犬,瞬间捕捉到她平淡要求下潜藏的深海漩涡。
肖绰沉默了。
月光如水,流淌在她凝重的侧脸上,将那清晰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冰冷的湖水浸透,变得浓稠迟滞,几秒的停顿漫长得如同跨越了一个冰川纪。终于,她极轻地颔首,坦承道:“钱鹏吐出来的,不过冰山一角。当年那宗军火走私案,是张覆盖几大洲的弥天巨网,牵涉之深,超乎想象。它突然在湖跺沉没之后,就成了国际刑警档案室里一块蒙尘的、带着耻辱印记的勋章,我师父…就是为此而郁郁而终。”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入骨髓的沉重与不甘,“直到抓了钱鹏,有了那份指向明确的供词,尘封的冰山才于八年后重新浮出海面。总部命我暂留湖跺,顺藤摸瓜,看能否揪住那根沉寂了近十年的藤蔓根须。”
冷血的国际刑警组织里竟也有如此的理想主义?顺藤摸瓜?祝一凡心头警铃疯狂大作。钱鹏不过是鬼市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以此为突破口?肖绰要么是吃错了药,要么…她身边也存在着一个类似“命运之轮”的系统?这念头荒谬绝伦,却让他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气。他强行压下这惊悚的猜测,话锋凌厉地一转:“老肖,你怎么看聂风云这小子?他这个时候…竟然能重返警界?还坐上了那么高的位子?”
“反常!极反常!湖跺的水,深不见底。”肖绰的回答斩钉截铁,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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