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的疲惫与冷酷洞察,“老祝啊,你到底不是从刑侦泥潭里一寸寸爬出来的筋骨。你的错,根子上就歪了。你盯的是案子,心里装的,却是活生生的人。像踢球只看球不看人。”他猛地前倾,目光如淬火匕首,直刺祝一凡灵魂,“你这种人,当年我就反对列入破局者计划!你太感性,最易被‘情’字勒住咽喉!被人当傀儡提线走,还蒙在鼓里!”
这句话,如同一枚精准引爆的炸弹,瞬间撕裂了祝一凡竭力维持的冷静壁垒。“为情所困”四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精准烫在祝一凡最隐秘的伤疤上。暴怒、羞辱、被看穿的业火轰然冲顶。他猛地站起,椅子腿与水泥地发出刺耳尖叫。
邵兵猝不及防,也跟着弹起。
聂风云却彻底放松,慵懒靠回椅背,欣赏着预知结局的拙劣话剧。“我说过,鬼市没那么容易玩完。”他轻蔑地吐出字眼,仿佛吐出一口浊痰,“归墟不覆,就不是死局。送你句话:非真正豁得出去,能把自己也当棋子碾碎的破局者,不可消解!”冰冷的目光扫过祝一凡铁青的脸,带着残忍的宣判意味:“你…祝一凡,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外行,”尾音拖长,如断头铡刀落下前的死寂,“主导这变局,完全不够格。虽然哪儿都少不了你冲锋陷阵的身影,但你他妈…”最后一丝伪装的笑意褪尽,只剩下彻骨寒意,“是个连谁是你真正敌人都分不清的混账。所以,你丫…什么也不是!最后…什么也没有!”
“聂风云,你别血口喷人!”祝一凡目眦欲裂,血液在耳膜里疯狂鼓噪,理智濒临淹没。那张曾并肩扛枪的脸,在惨白灯光下扭曲得陌生而可憎。昔日热血与信任誓言,在刻毒言语下支离破碎,只剩下尖锐的痛楚与滔天怒焰。
叩门声如冰水,猝然浇熄即将爆发的火山。
门口亭亭玉立的,是白洁。
一身珍珠白套裙衬得她面容姣好,紧抿的唇线和眼底压抑的紧张却泄露了心境。她递上一份文件,声音清晰、专业,冰冷得不带温度:“祝主任,打扰。我是聂风云先生的代理律师白洁。关于聂先生涉黑一案,我方取保候审申请已获初步核准。这是郑铮局长的亲笔签字,请依法配合。”
“老郑?怎么可能?!”
“我白洁在,一切皆有可能。”
空气瞬间凝固。
邵兵冷哼:“来得好快!”
“是嘛?我倒觉得慢了!”聂风云脸上嘲讽的笑意如同墨汁晕开,加深。他慢条斯理起身,优雅地理了理根本不存在的衣襟褶皱,如同掸去一粒尘埃。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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