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
一念及此,李衍顿觉前路迷雾重重,再难料定。
“这等手段…究竟如何办到?”他连忙追问元丰。
元丰摇头,眼中既有赞叹亦有遗憾:“此物乃浑然一体浇铸而成,密合无隙。强拆之下,内中玄妙便随之崩坏…我等虽有所推测,但——”
他话锋一转,“寻常禁制阵法断无此威,必是耗费了珍罕之极的天地灵材。”
“如此说来…核心之秘…尚未破解?”李衍眉头紧锁。
元丰言语如此笃定,他本以为对方已彻底掌握,不想竟是连原理都未参透。
若根基未明便急于推广,未免莽撞了些。
“哈哈,无需担忧。”
元丰哑然失笑,似乎并不着慌,引着李衍走近那巨大气缸,“李小兄弟,可知道昔年有位藩人国师利玛窦?”
李衍点头:“略有耳闻,闻其归天后葬于京城郊野。”
此人可是大名鼎鼎,据朝廷所言,其人来自西国意大里亚。
“不错,”元丰行至气缸前,指着上面正被老道们精心刻画的符文,“利国师虽是番邦教士,但通权达变,与我神州玄门倒也并非全然对立。他所绘《万国全图》,对开海大业颇有益处。”
“然此人生性好奇,常受人邀约观摩,却不懂我门忌讳,”元丰话中透出一丝无奈与嘲讽,“竟将所见秘术付诸笔墨,著成《畸人十篇》散播于外…”
李衍不解:“这…与本宝有何关联?”
元丰手掌轻抚气缸表面那些密密麻麻、正被朱砂填充的鎏金符文,神色陡然变得无比郑重:“当日,你曾对老夫言道:‘那些高居苍穹、缥缈难测的正教法脉神灵,不过是他人之神。此物方乃我墨门踏足之地的人间真神!’”
“老夫初闻此语,如闻天音!”
元丰声音微微发颤,似回当时激动,“自虔心谨遵我门古礼,将此宝奉若神明。运宝赴京途中,无论风雨晦暝,每日晨昏必行香叩祭,不敢有半分懈怠。”
“原以为仅是虔诚之规…谁知…”
他一时激动,言语竟有些梗塞。
李衍瞳孔骤缩,“成了?”
“成了!”
元丰重重颔首,心绪稍缓后说道,“许是冥冥有感,纵使入宫参研,香火供奉亦未尝断绝,老夫犹如神助天启,于年前解开蒸汽机构造原理!另几位弟子…亦得此玄妙。”
“如此惊天之事,墨门岂敢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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