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所笼罩。
皇帝萧启玄面色略显苍白,眼神深处满是怒火。
赵无咎垂手侍立在一旁,气息沉凝如古井,偶尔抬起的眼眸锐利如鹰隼,扫过下首几位仙风道骨,却也难掩肃然之色的掌教。
密谈的内容外界无从得知。
但宫墙终究不是铁桶,各种令人心悸的只言片语,通过各种途径悄然渗透出来,钻入城内那些嗅觉敏锐的大人物耳中:
“张天师言‘神器无常主’,需‘顺天应人’……可陛下心意似铁……”
“陛下震怒,斥邱真人‘守旧顽梗’,直言‘新天需新神’……”
“王掌教以蜀中乱象为喻,言神位更迭易引外邪……”
“辰空子提及‘桃都之木失窃案’,似含沙射影赵某人所行不周……”
“玉蟾道长相对沉默,没有发言……”
每一则消息都像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有限的核心圈层内激荡起层层涟漪。
懂行的玄门中人忧心忡忡。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以世俗皇权,彻底掌控人道变革。
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当然知道。
皇帝对于玄门的压制将进一步加强。
他们并不在乎,人道神器为谁掌控,更担忧的是,朝廷与玄门彻底走向对立面,引发神州动乱。
别小看玄门的潜力。
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弥勒教就能造成大患,之前大兴灭朝,大宣取而代之,玄门就没少发力。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乾坤书院。
墨门宗师陶逢春,看着面前只完成框架、高达丈余、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燧轮真君神像,重重叹了口气。
他手中尺规无意识地划着地面。
神像底座上那几处刚填补好的凹痕,便是昨日鲁承业被胁迫时种下的隐患所致。
老头心中满是自责。
若自己再警醒一些,也不会被妖魔钻了空子。
监正元丰,脸色也苍老不少。
墨家经此一事,本来蒸蒸日上的气势又再次衰落,皇帝的信任必然减少,今后怕是少不了麻烦。
终于,一纸金册从宫门发出,午后洒满京城。
内容简短,却足以压下所有流言蜚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感念上天垂象,兆民有依。兹定于明日辰时,恭奉燧轮显圣真君神像于社稷殿正殿,受命于天,主掌造化通神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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