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沉静如水,这五载光阴不仅磨砺了他的剑技,更将当年那个冲动少年淬炼得心细如发。
“难道……”林一瞳孔微缩,剑身寒芒映得他满脸霜色,“他在去之前就知道自己会一去不回?”
“九叔说过,父亲的《金刚玉碎诀》已入化境,纵使大宗师也难近三尺。”林无涯声音有些嘶哑
“是毒。”
“林叔,爹是被毒死的……”
这几个字如重锤击心。
“父亲去之前就已知自己身中剧毒,已无活下去的可能,所以他将佩剑留下。”
他轻轻按住林一的手腕,尽管真气溃散使他的手指微颤,目光却如古井深潭:“所以林叔,请您务必详细的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一垂首陷入痛苦的回忆,尽管这只是林无涯的推测,却字字如刀刻入他的心扉。他虽不及少年聪慧,却也听懂了话语间的深意——当日见过林震南的人里,其中很可能就有下毒之人!
窗外雨声淅沥,仿佛敲打着他纷乱的思绪。
“那日……你父亲的神情异常焦躁,”林一低声道,“他眉头紧锁,额头上冒着冷汗,我只当是英雄帖扰了心神……”
他猛然抬头,惊觉林震南当时的异常神情,或许正是毒发前的挣扎——兄长竟在剧痛中强撑前往少林寺,最终酿成悲剧。
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林一被握住的手开始不住颤抖。
林无涯察觉到了他的恐慌,轻轻松开手,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这不怪您林叔,父亲向来隐忍,这等苦楚必定极力掩饰。”他转身望向窗外雨幕,“我只想知道,当日父亲都见过什么人?”
林一凝神回想,虽五载春秋流逝,那日的记忆却鲜明如昨,每当望向这间卧房,他总恍惚看见兄长远去的背影。
林府上下数十仆役,林一均能一一唤出名字,自他执掌家业以来,便一直如精密齿轮般运转着林府中的银钱流水,人事更迭也在他运筹之中,唯独铸剑铺例外——那些分布在各地的林家铸剑铺,最远延伸至西北边陲,皆由独立掌柜执掌,林一只需在每月初八收取账册,从不插手具体经营。
林府看似不设防,实则森严壁垒,各地铸剑师无家主手令不得擅入,掌柜们不敢有半分僭越,况且更有墨九蛰伏暗处,任何妄图潜入者唯有死路一条。
若林震南当真遭人下毒,凶手必是府中之人!
他细细回溯那日每个细节,屈指算来,当日林震南只见过几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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