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容行至近前,向林令仪和林无涯盈盈一福:“萱芷见过夫人,见过公子。”声如珠玉,清越动人。
待她走近,林无涯才得以仔细端详其容颜,姿容胜雪,眉目如画,尤其一双明眸蕴着灵慧之光,通身气韵不仅有着世家千金的端雅,更带一份独特风骨,令人见之难忘。林无涯暗自称奇:三爷精明势利众人皆知,竟有如此钟灵毓秀的女儿。
“在下林无涯,久仰明家织坊盛名,今日幸得一见。”林无涯拱手还礼,目光坦然地看向明萱芷,“天光锦名震天下,不知今日是否有缘得见?”
明萱芷唇边笑意清浅,语调不疾不徐:“林公子见谅,天光锦乃御用贡品,只在朝廷传诏时方得织造,不巧前一批新锦数日前刚启程赴京。”
林无涯颔首微笑,不再多言,几人正欲走向织机,他的目光却被那道清瘦身影牢牢攫住。
此刻他才看清小常先生的全貌,一身书卷气掩在宽大的竹青布衫里,袖口空荡垂落,几乎将双手完全掩盖,他眉头深锁,双臂僵硬垂在身侧,显出不自然的紧绷,正低声与织娘交谈,自始至终未看向来人,更不曾瞥向明萱芷。
林令仪见林无涯目光凝滞在小常先生身上,便已知其所想,她悄然靠近,衣袖微拂间送出一缕耳语:“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如今已注定无缘了。”
一股沉郁的厌烦漫上林无涯心头,这些日子他的所见所闻,都让他感到明家上下被一条锁链紧紧栓住,动弹不得,这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连同其盘根错节的纠葛,都那么令人生倦,他真的想离开这里了。
但在离去前,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萱芷姑娘,”他转向明萱芷,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这批绸缎,是预备走水路南下?”
“正是,唯有水路方能按期送达。”
“船是雇寒江盟的,还是明家自家的?”林无涯问得直接。
明萱芷眉尖微蹙,“自然是寒江盟的船,水道险恶,唯他们的旗号可使水贼退避。”
“哦?”林无涯的声线平稳,却带着一丝锐意,“那此番,寒江盟又抽去了明家几分利?”
明萱芷脸色一沉,“林公子!”她的声音虽竭力维持平稳,却已透出不悦,“这是我明家商运机要,似乎不便与外人言明吧。”
林无涯并未理会她的抗拒,猝然抬高声音,目光如炬般射向那僵硬的背影,“确实应该多让给寒江盟几分利,如果没有他们的护卫船,小常先生这样的惨剧可能会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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