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涯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背靠着车厢壁,目光失焦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影,车身随着崎岖的道路左右摇晃,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起这些天惊心动魄的经历,每一次回想他都感到脊背阵阵发凉。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严重低估了明鹤年的狠辣,也远远低估了明泓璋深不可测的城府。初入江湖的林无涯,怀揣着一腔热血与傲气,天真地以为凭借胆识和武功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然而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他不仅险些命丧章婆婆之手,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明泓璋精心布局里的一枚棋子,虽然最终看似达成了目的,但这番险死还生的经历,无疑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这江湖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深邃险恶。
更令他胸中憋闷的是,他不仅被推到了明泓璋棋盘上冲锋陷阵的卒子位置,如今还要肩负起解决寒江盟这块烫手山芋的重任,而少林惨案的调查却变得遥遥无期,想到这里,林无涯胸中便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对面那个自上车起就时不时发出低笑的年轻人,那人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旧的黑布短打,双手有些粗糙,一张脸谈不上英俊,甚至有些普通,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黝黑,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新奇与兴奋。
他是明瀚瑜的儿子明砚舟。
明瀚瑜重返明家后,虽然放下了自己半生追求的武学,但他内心深处那份对武道的执着,全部寄托在了儿子身上。然而,“明家人不习武”这条规矩不能明着打破,于是便想出了这个折中的法子——让林无涯带着明砚舟同行。此举既向林无涯表明了结盟的诚意,也借机让明砚舟在江湖中历练,打磨武艺。
“砚舟兄,”林无涯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一路行来,你到底在笑些什么?”
明砚舟正咧着嘴看着窗外一只掠过的飞鸟,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无涯兄见谅,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实在有些兴奋。”
“你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林无涯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了几分,他需要确认这个看似单纯的人是否真的明白此行的凶险。
“知道!”明砚舟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换上一副极其郑重的表情,声音洪亮地回答,“你爹死了,我们去调查!”
“……”
这句听起来极像骂人的话,让林无涯瞬间噎住。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一路相处下来,林无涯很快便摸清了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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