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忍不住咳了一声,明明有很多能说的,只是心里对女儿的愧疚,有口难言。
沉默几息,柳望起身告退。
这一场谈话是终究是不欢而散,母女俩儿肚子里各自打着算盘。
室内空寂,枯瘦的手从袖子里抖出来,柳老夫撑着炕沿坐直了身子,她没有唤人进来伺候,自己挪着去探索桌上的茶盏。
将那只缠枝莲纹玉盏握在手里,就老夫人低头,杯盏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褐色的茶叶底沉在杯底,这倒是让人没了想吃的意思。
终于,她还是将姚嬷嬷换唤进来了,待姚嬷嬷忙的使仆子们将室内的灯重换上,她小心的觑柳老夫人的脸色。
“老太太可要用晚饭了。”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往日这会儿,柳老夫人都是总用过了饭,该歇着了。
“不必了,我要斋戒七日。”
柳老夫人嗓音沙哑,一面儿从姚嬷嬷的手里接过了温热的茶盏,吃了几口,她伸手按着太阳穴。
姚嬷嬷不敢说什么,以前柳老夫人就常有斋戒,她又跪坐在炕边儿的小杌上为她捏着腿。
“表姑娘回来了。”
姚嬷嬷点点头。
柳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又继续道:“望儿说音姐儿已经将她恨死了,我若再逼她,便是要让蟾宫姊妹二人也将她恨上一回。”
姚嬷嬷手里的动作不停,她顶直背脊,声音淡淡的:“老太太这几日咳嗽重了,再叫郎中来抓几服药吧,奴婢是粗人,只是家里说儿孙自有福,长辈们再操心,也不能将孩儿的一辈子都操心了。”
柳老夫人转了转混浊的眼珠子,一下听着了,便低头一连咳了好几声,姚嬷嬷眼皮一跳,忙的起身伸手过去试图替柳老夫人顺气,却又被柳老夫人抬手挡开。
“这话说的好,说的对,可是话是话,人是人,谁能真的做到弃之孩儿不顾。”
柳老夫人抿了抿唇,说完了,一下想起来柳望和晏观音,便心头沉沉的有些疼,她捂着脸:“吾夫死前曾经对吾说,他甚后悔啊,他害了两个孩儿,如今再看,不光是害了两个孩子,下头那些个子子孙孙倒是都叫我们害了。”
可惜,悔之晚矣。
姚嬷嬷眼里含着泪,抿唇不语,柳老夫人动了动,她起身站起来,撑着墙往前走几步,姚嬷嬷跟上去想去扶她,却被她挡开。
柳老夫人挪到了窗前,大口的喘息着,两只手撑在窗框上,她声音颤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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