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扎。”
他对已经呆滞的军医下令。
“是……是!”
军医颤抖着应声,手忙脚乱地上前处理。
奇迹般地,那原本抽搐不止的年轻士兵,呼吸竟渐渐平稳了下来。
孙望没有停留,他走向下一个重伤的士兵。
又一个伤口化脓,性命垂危的战士。
孙望没有丝毫迟疑,再一次俯下了身躯。
“噗通!”
一名原本只是手臂受伤,还能坐起的降兵,突然挣扎着从草席上滚了下来,朝着孙望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他的动作,像一个信号。
“噗通!”“噗通!”
一时间,整个伤兵营内,所有还能动弹的伤兵,无论是孙望的旧部,还是刚刚归降的降兵,全都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个俯身在血污与恶臭中的身影,拜了下去。
没有山呼海啸的效忠,只有一片压抑的、剧烈的抽泣声。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降兵汉子,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声音嘶哑地哭喊:“俺不是人!俺竟然还想着逃跑!主公……主公啊!”
夏侯仪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看着那个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收拢人心的男人,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随即又化为一股滚烫的狂热。
他终于明白,孙望为何能从一介布衣,走到今天。
这不仅是谋略,更是人心。
当孙望从伤兵营中走出,重新回到喧闹的庆功宴高台之上时,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威势,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他没有说任何安抚人心的话,只是让人端上了三只大碗。
“第一碗!”
他高举酒碗,声如洪钟,响彻整个营地,“敬我们战死的弟兄!他们用命,为我们铺平了脚下的路!这碗酒,送他们上路!”
说罢,他将满满一碗酒,尽数洒在身前的土地上。
数万将士,无论新旧,全都沉默着,将碗中酒,洒在地上。
“第二碗!”
孙望再次举碗,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被火光映照的脸庞,“敬所有活着的弟兄!敬你们的勇猛!敬你们的忠诚!我孙望承诺,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你们喝汤!”
他仰起头,将第二碗酒一饮而尽!
“吼!”
台下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所有士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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