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太子那样愚蠢冲动,也不像长公主那样疯狂恶毒。他有心计,有手段,也懂得隐忍。在庆国的时候,他还曾向范闲示好,送给他那块能调动麒麟营的金牌令箭,也算是在关键时刻帮了范闲一个大忙。
虽然范闲知道,他那么做,也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来对付太子和长公主,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范闲是记下了。
“陛下。”范闲忍不住开口了,“臣与那二皇子有过几面之缘,觉得此人……并非一无是处。”
“哦?”李璘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李承泽,颇有城府,善于权谋,而且对时局看得很清。当初在庆国,他便一直主张与大唐交好,反对与大唐为敌。臣以为,这样的人,若是直接废了,未免有些可惜。”范闲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为李承泽求情,风险很大。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像李承泽这样的人,不应该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在矿山里。
“可惜?”李璘冷笑一声,“一个亡国皇子,有什么可惜的?范闲,你莫不是忘了,他也是李治的儿子,身上也流着那肮脏的血。”
“臣不敢忘。”范闲赶紧躬身,“但臣以为,用人之道,在于扬长避短。李承泽虽然是庆国皇子,但他那份心计和对权谋的理解,若是用在正道上,或许能为陛下所用。”
“比如?”
“比如……让他去辅佐陈督公,管理庆州。”范闲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庆州初定,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陈督公虽然对庆国了如指掌,但毕竟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而李承泽作为前皇子,对庆国的官场和世家了如指掌,由他来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联络各方势力,必然能事半功倍。”
“最重要的是,”范闲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他身份敏感,是戴罪之身,必然不敢有二心,只能尽心竭力地为陛下办事,以求保全性命。用一个罪人,去管理另一群罪人,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制衡之道。”
范闲说完,紧张地看着李璘,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水榭里的女人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她们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范闲。
她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油滑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和胆魄。
他这番话,不仅是为李承泽求情,更是在向李璘展示自己的政治才能。
李璘沉默了。
他深深地看着范闲,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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