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理查一世又是他多年的朋友,腓特烈一世更是远在君士坦丁堡,年岁也对不上,他准要以为那人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他完全不像是个奴隶,也不像是个被教会绝罚的罪人,他甚至不像是一个大臣,他见过了太多的臣子,即便他们是怎样的权势滔天,也无法掩盖那份虚弱与不安——而对方的态度,让他觉得——他总是高昂着头颅的,仿佛自出生起就没有低下过。
他是在何处培养出了这种气质?莫非在他颠沛流离的童年之中,那些忠诚的骑士还为他打造了另一个封闭的乐园不成?
在亚拉萨路,比起勇武,他听到的有关于塞萨尔的言辞,最多的是仁慈,而仁慈更是腓力二世最常接触到的一个形容。
他的父亲是仁慈的,他的母亲是仁慈的,他的大臣是仁慈的,他的教士是仁慈的,他本身当然也是仁慈的。但他知道大部分的仁慈,就如同他们对待蝼蚁一般更多的是漠不关心——即便偶尔会起几分兴致,给这些小虫子般的存在丢下一块糖果。
而有些苦修士的仁慈则矫望过正,他们无限的怜爱那些穷苦的人,却对贵族怒目而视。
但作为一个君王,腓力二世能看出他们的这种行为,更像是一种用来证明自己的正直无私的手段。
塞萨尔来探望他,带来了亚拉萨路国王的问候和礼物,以及歉意,而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言语和目光都让腓力二世感到舒适,既不存在于对国王的谄媚,也不存在于对弱者的讥讽。
他把他看作一个应当温和相待的病人,而非一座攀升的阶梯或是受伤的野兽,这份舒适感让腓力二世病愈后,也经常去找这位身份颇有些古怪的骑士说话,而对方的渊博远超乎他的想象,无论他提起什么样的话题,对方都能有所应答,并且为他拓展开一个新的领域。
他同样也很高兴看到对方不是一个心中只有钱财与厮杀的莽夫,塞萨尔不但非常擅长数学和逻辑,对财政和商业更是有些研究,尤其是他对于税收的看法简直就叫腓力二世耳目一新。
他只恨现在的塞萨尔已经是拜占庭的专制君主,说个有些恶劣的笑话,塞萨尔现在的领地甚至超过了腓力二世的王室领地,要不然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他带走,带到自己的宫廷里,让他做自己的大臣。
他甚至有些抱怨艾蒂安伯爵那时候为什么不说的更清楚一些呢?他完全可以设法先将塞萨尔从亚拉萨路带回巴黎,而后由他出面和教会交涉——亚拉萨路的国王是国王,法兰克的国王难道就不是国王了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