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温从浴桶中抬起双手,他的左手是最早显露症状的,麻木感始终挥之不去,但麻木感也是有轻重的。至少鲍德温可以清晰的分辨得出来——才被发现染上麻风病的时候,他就像是戴了一只羊皮手套,后来则是厚重的牛皮革。
他的病情曾经有两次较大的起伏,一次在希比勒怀孕的时候,一次则是在伯利恒出现了瘟疫时,那段时间他几乎日日难以安枕,白天还要去应对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各怀心思,争执不休的大臣们,在那段时间里,他的左手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而他身上的红斑已从背部的少量斑点迅速的蔓延到了腰间、脖颈和面部。
之后哪怕塞萨尔凭借着自己以往的善行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得以从阴谋中逃脱,他还是陷入了高热,过多的热量引起了溃烂和肿胀,那也是塞萨尔第一次给他做了药物注射。
注射器是塞萨尔给那件他从未见过的器具起的名字。
它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大型的放血针,但又很像是一个缩小的灌chang工具。
接受了治疗后,他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去,只是之后他不得不回到亚拉萨路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新的药物提取液送到了圣十字堡。
可以说,那时候鲍德温想都没有想过痊愈这两个字,他觉得无论是忍耐那些粘稠的药膏,还是受那些苦涩药草的折磨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他再坚持几年,至少支持塞萨尔重新打下埃德萨,无论他能不能与鲍西娅有一个男孩儿,挚友都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立足之地,他也能安心的等待着天堂的大门向他敞开。
但看看现在的他吧,他的左手依然与右手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原先的迟钝和麻木已经消失了,他甚至觉得,他现在的症状要比最初的时候还要轻微,他甚至可以凭借着左手的食指辨识出胸针上那些细微的浮雕印记,来判断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或者是故事。
而在药浴、口服药草以及注射三管齐下后,那些溃烂的部分已经愈合了,痈肿也萎缩了,他的身体重新变得轻盈起来,晚间时不时的低热也很久不再有了,他甚至能够在浸泡药浴的时候,尽情享受温热的水波拍打在身上的感觉。
“说说吧,理查,”他饶有兴致地喊道:“布雷斯特怎么了?”
理查这才想起来,他正是听了布雷斯特的事情,才匆匆跑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的——不,对于两位国王,一个专制君主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但可以把它当做一个饭前的笑话听听。
布雷斯特是不可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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