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着嘴翻了个身,眼都没睁:“别闹……让我再眯会儿……”
“波哥!醒醒!”耳边传来杨春的声音,又推了他一把。
李海波这才慢吞吞掀开眼皮,阳光透过窗棂晃得他眯了眯眼,看见是杨春,嗓子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板鸭你回来了?张处长呢?也从宪兵司令部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杨春点头如捣蒜。
“那涉谷曹长呢?”李海波揉着太阳穴坐直身,藤椅被他压得咯吱响,“他这新科准尉,总不能赖在宪兵司令部蹭饭吧?”
“跟着回来了!”杨春往门口努了努嘴,“这会儿说不定就在隔壁办公室呢。”
李海波抬眼瞟了瞟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在四点的位置,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这一觉竟然睡了一下午!
你们在宪兵司令部磨蹭了些啥?
一个准尉授衔,有那么复杂吗?”
“哪能啊!”杨春把油布包往桌上一放,解开绳结露出里面的芝麻烧饼,“就一个准尉衔,本来不值当搞仪式的。
只因前几天在新桥镇打死的大军一伙被认定成新四军的抗日游击队,算是立了功,才单独弄了个场子。
可那仪式短得很,前后加起来也就十分钟,还是小泉中尉主持的,简单讲了几句,拍了几张合影就算完事了。”
他拿起个烧饼递过去,压低了声音:“主要是张处长,往常打交道的都是特高课那帮人,难得进趟宪兵司令部的门。
涉谷刚提准尉,被他一撺掇,就借着这由头领着他拜访了不少军官——什么作战课的课长,情报室的主任,一圈走下来,光鞠躬就鞠得后腰直抽抽,结果就耽搁到了现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生硬的中国话,带着浓浓的东洋腔调,人还没进门,声音先撞了进来:“李桑!你这个懒家伙!现在才来上班!”
李海波嚼烧饼的动作一顿,就见涉谷曹长穿着簇新的准尉制服,军靴锃亮,腰间的指挥刀挂得笔直,一脸“痛心疾首”地闯进来,指着他鼻子道:“上午的授衔仪式,你竟然敢不来!我的心,被你伤得大大的!”
李海波赶紧点头哈腰地道:“哎呦喂 ,涉谷太君呐,我不知道哇,我要早知道今天您授衔,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会来呀!”
“老实交代, 昨晚去哪里了?”
“这不是,在小泽那里睡过头了嘛!”李海波没有隐瞒。
“哟西!暂时我先原谅你了!”涉谷说着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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