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那清越的嗡鸣,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哈哈,还是你们哥几个会办事啊!
说句不怕寒碜的,现在这看守处,上上下下都指着你们这点外快过活呢!”
熊奎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嘴角撇了撇:“不能吧?我听说吴四保也在做这捞人的买卖啊,自己抓人自己赎,收的钱还死贵!”
“别提那狗日的!”王处长脸上的笑瞬间敛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王八蛋吃独食的,根本没把我们看守处的人放眼里,赎人的钱全揣自己腰包。
偶尔分点零头过来,还不够弟兄们买几包烟的。
哎,没法子,谁让人家是李主任的师弟呢,后台硬,我们也斗不过!”
他说着站起身,抓起挂在墙上的钥匙串,铜钥匙碰撞着发出哗啦声响,“走!我带你们去提人!都在东头那间大牢关着呢。”
76号提人向来没那么多弯弯绕,只要大洋落了袋,王处长在名册上打个勾,犯人们就能跟着来人往外走,什么文书啊之类的都不用,比宪兵司令部简单多了。
当然,能这么“方便”的,都是早被甄别过、身上没什么大嫌疑的。
真要是定了性的抗日分子,那就只能在牢里等着枪毙了。
侯勇领着那十一个人穿过二道门时,门岗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走到大门口,正午的日头正烈,晒得青砖地发烫。
只见街对面停着几辆黄包车,林医生正站在车旁抽烟,他身后跟着十来个人,有老有少,一见这边出来人,立马涌了上来,哭声喊声顿时混作一团。
“他爹!你可出来了!”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扑向领头的男人,哭得捶胸顿足。
“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个半大孩子抱着个老太太的胳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侯勇站在门阶上,眯眼瞧着那几个哭天抢地的“家属”,眼角猛地一抽——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他咬着牙往林医生那边瞥了眼,心里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天杀的林医生,找群众演员好歹你也换一批呀!
林医生像是没瞧见他的脸色,笑着走过来递烟:“猴子兄弟辛苦,多亏了你,不然这些人家可就散了。”
他说话时,眼角飞快地往那十一个人里扫了圈,见每个人都低着头、神色木然,才暗暗松了口气。
侯勇接过烟没点燃,捏在指间转着圈,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林医生客气了,拿钱办事而已。”他抬眼看向那群还在“演”的家属,声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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