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高隆,该有七八个月的身子。
许是香火温养,面色红润,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神祇的清冷,多了些寻常女子的温软。
见着公婆,她便要挣扎起身。
还未使上力,柳秀莲已三步两步上前,将人按住。
“哎,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话里带着嗔怪,手却顺势拉她坐稳,口中絮絮叨叨问起。
没几句,她的眼睛便在屋里转了一圈,眉头也跟着蹙了。
嫌那窗纸糊得不严,怕夜里漏风;
又嫌床头安神香气味太冲,不合孕妇。
这些细处,姜义与老桂两个大男人,自是想不到的。
柳秀莲嘴上不停,手底也没闲着,东挪西理,不一会儿,屋子便比先前妥帖了几分。
老桂在旁瞧着,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搓着手,愧疚又感激:
“亲家母,真是……真是帮了大忙。”
“自家人,说这些就生分了。”
姜义在旁含笑应了一声,说着,手腕一翻,往外取东西。
先是几位姑婶备下的见面礼,随后便是一堆柳秀莲临行前硬塞进壶天的杂物。
吃的、用的、娃娃的小衣裳,七七八八,很快在屋角堆起一座小山。
屋里屋外,事事拾掇得停当。
柳秀莲这才从行囊里捧出一只灵鸡,早在家中收拾得干干净净,转身往灶房去了。
那鸡虽不是赤、金、青三门正脉,毕竟常年在灵泉边刨食,饮的是泉水,啄的是仙桃落叶,一身肉骨,早脱了凡俗。
灶房里烟火渐起,姜义便没多留,自个儿信步出了祠堂,往鹰愁涧行去。
到底是到了人家地界,于情于理,总该与那位正主打个照面。
鹰愁涧还是那涧,只是遭了大旱,以往奔腾汹涌的气势,如今收敛了不少。
涧水退去大半,石滩裸露,少了险峻,多了几分萧索。
姜义立在潭边,不轻不重唤了声:“三太子。”
水面一荡,敖烈自水中升起,眉宇桀骜如旧,只是多了几分沉凝。
见着姜义,他神情稍缓,点头示意。
姜义也不多言,依旧袖中取出新采的灵果奉上,随口寒暄几句,又提了提西海的近况。
无非龙宫忙着抢占水府神位,人手捉襟见肘的闲话。
待他回到里社祠时,灶房里早已氤氲着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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