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划破水面,悠悠荡回庙前。
姜钦将船泊好,姜义牵着小娃儿,不紧不慢地踏上石阶,往社祠里行去。
庙中炊烟袅袅,饭食的香气夹着经年不散的香火气,扑面而来,让人心安。
桂宁早候在门口,一见儿子归来,眼里那点清冷便化了。
快步迎上前来,先唤了声“阿爷”,又俯身摸了摸潮儿的头,替他轻轻拂去衣襟上的尘土。
动作温柔,却并不多言。
里屋的门帘一挑,老桂懒洋洋探出半张笑脸。
“亲家来了。”他瞧见姜义,笑意便更浓了几分。
姜义点点头,也无多余的客套,自顾自寻了张椅子坐下,应道:
“嗯,来看看娃儿。”
老桂先打量了姜义几眼,目光又转到那一蹦一跳随娘亲进屋的小人儿身上,嘿嘿一笑,声气不高不低地朝里吆喝:
“宁儿,去灶上拾掇几个下酒的小菜,我同你阿爷喝两盅。”
里头立时应了声,带着几分笑意:“晓得了。”
话音未散,老桂自己已溜进后屋,不多时便拎出一坛老酒来。
坛口泥封拍开,扑面就是一股子醇厚酒香,一下子把屋子填满。
几杯下肚,话匣子自然也就开了。
姜义夹起一筷子新炸的小鱼,随口提道:
“亲家,对岸山里那三位,是何来路?”
老桂呷了口酒,笑意不减:
“不过是三头有些道行的野妖。尤其那头黑熊,天赋极异。”
他说着,下巴微微一挑,方向却是鹰愁涧。
话音压低,带点意味深长:
“单论一身蛮力与道行,怕是你家那位西海的亲戚,也未必讨得了好去。”
姜义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里停了一瞬。
心头那些模模糊糊的猜测,此刻却像被人轻轻点破,一下子清亮了。
若真是那位……
莫说敖烈,便是后山那位亲至,只怕也不敢轻言易胜。
姜义心思翻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老桂并未察觉,只当他随口打探,自顾自说道:
“也不知那夯货从哪儿学来的这套处世门道儿,从不作祟,不害人。整日里不是帮这个山神夯实地脉,便是替那座庙宇添几分香火灵验。一门心思,就想往那条正途上挤。”
姜义抬手,将杯中残酒饮尽,又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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