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好这只小的。”
“日后若谷中再起相斗,见它不支,你们便搭一把手。”
三只老禽本在半眠,闻言同时睁眼,目中寒光如刀。
它们彼此对望一眼,眼底皆有不解。
在它们看来,这满谷妖虫,不过是些血食。
该死的死,该活的活,各有天命。
家主竟要她们护着那只最弱的碧蝗,倒也古怪。
可多年下来,姜义的言语便是法令。
三禽俱低鸣一声,算是应下。
姜义这才收神回路。
回到两界村时,天色犹早。
山风带着雨后泥土的清甜,混着柴烟饭气,是村中最寻常的安稳味道。
踏着石板路缓缓而行,却觉空气里多了几分不常有的喧哗。
循声望去,只见灵素祠外的老榕树下,早围了三层人圈。
榕荫如盖,人声鼎沸。
他信步走近,从人缝里往里一瞧,便心中有数。
只见人圈中央,一个穿着土布道袍的外乡人,正口若悬河。
身前摆着张小木案,案上放着一碗清水、几张黄纸。
那人掐诀念咒,神情庄重,将一张朱符点燃,灰烬撒入碗中。
用指头搅了搅,便高声宣称。
“此乃太平符水,能医百病,能祛灾殃!”
众人皆惊,啧啧称奇。
这路数,正是太平道那一脉的手笔。
姜义立在人群外,目光微敛,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讶意。
这才几年光景,那太平道的触须,竟已伸到了两界村这等偏远角落。
场中那道人唾沫横飞,袖舞如风,嘴里念得天花乱坠。
村人虽看得津津有味,却也只是凑个热闹。
一个个探着脖子,脚下却如钉了根似的,谁也不往前挪半步,更无人真去讨那碗符水。
这也不难理解。
两界村这些年香火鼎盛,灵素娘娘的庙前常年不绝。
太上道祖的青烟也日日有人添。
再加上姜家与古今帮暗中照拂,田里有收成,家中有口肉,病痛也少。
这样的光景里,谁还稀罕外头那点神神叨叨的“符水灵药”?
姜义看着那道人,神色淡然,心底却另有几分思量。
太平道……老君庙……
往上数,也算得一脉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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