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主正夹着一筷子凉笋,听了这话,手微一顿,随即又叹了口气。
“甭提了。昨夜又得了他家祖宗托梦,这不,天一亮,便急忙往山下老君庙烧香去了。”
姜义闻言,只点了点头。
那神色间虽不多言,却已尽在意会。
他素知这老亲家的脉门,凡遇梦兆,必心诚如火。
于是也不多问,只举壶为敬,笑着斟满两杯。
二人推杯换盏,话从家长里短,到山川风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亭中气氛倒有几分“世事不扰我”的自在味道。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那老君庙的方向疾步而来,
风尘仆仆,神色凝重。
正是刘子安。
他方才跨入院门,目光便落在石亭里。
见自家父亲正与岳丈对酌,手中酒盏尚有半盏未空。
那本要脱口而出的言语,竟生生地止在了喉头。
还是刘庄主见得开明。
瞧那儿子一副“天塌”模样,便放下筷箸,大手一挥,笑道:
“自家人,说便是了,别憋着。”
刘子安这才神色稍松,快步入亭。
脚下风声未歇,话已先行。
“爹,岳丈大人,天上……天上都乱成一锅粥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语带惊惶。
他喘着气,面上仍带着几分未褪的惊色,似方才一路奔来,仍有余悸。
“那太平道一举反天,天机顿乱。诸天神灵,各路仙门,皆围在南阳宫外,闹着要寻那南华老仙问罪。”
“这般改天换地的大事,便是以南华老仙的道行,也背不起这等因果。”
“听说他老人家查明了前后因由,便也顾不得别的,匆匆赶去三十三重天外的兜率宫,去请太上道祖商议公断。”
说到这儿,刘子安神色一敛,声音也低了几分。
“孩儿这边,也刚得了兜率宫里传出的第一手消息。”
此言一出,亭中风似也静了几分。
刘庄主手上那盏酒未曾放稳,轻轻一顿,酒中微波荡开,他身子前倾,沉声道:
“如何?”
刘子安深吸一口气,神情凝肃,缓缓道来:
“老祖宗虽未能亲见,却得了确切的传言。”
“道祖他老人家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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