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神情便敛了几分,眉宇间又添了那股阴司公差的肃意。
“近来长安城里,确是不大太平。连鸿儿与那位当泾河龙王的姑老爷,也都被牵得团团转。”
话音至此,他顿了顿,眼神掠过院外的林梢,低声道:
“先前那长安八水之首,渭河龙王,在黄巾势大那阵子,也曾明里暗里,帮衬过那太平……黄逆。”
那“黄逆”二字,咬得极重,句末一顿。
“以他那等根基道行,自是不至于落得和这驼峰山神一般,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缓缓摇头,语气平淡得近乎冷静,
“可经此一事,威望也折去了半截。如今几处水府,皆是按捺不住,磨刀霍霍,等个发难的时机。”
姜义听着,神色不惊,只在晨风里微微眯了眯眼。
那一丝晨光照在他脸上,像是映出了几分冷淡的笑意。
“也罢。”他低声道,语气平平。
这世道的风浪,终究还是顺着记忆中的模样在走。
他只是轻轻颔首,未再多言。
姜亮见父亲心中有数,便也不再赘述。
他整了整衣襟,退后一步,肃然一揖。
“孩儿告退。”
话音未落,那具由香火凝出的身影,已开始淡去。
袅袅青烟,自脚底升起,绕过他那身墨色官袍,一寸寸散入晨光。
不多时,院中只余草木轻响。
连那股香火气息,也被风卷走,化作一缕淡淡清寂。
姜义在屋檐下负手立了片刻,神色静极,似在斟酌,又似在出神。
片刻后,方才缓步入阵。
一步踏去,便似从清晨的微凉,跨进了盛夏的午炽。
热浪扑面,空气中隐有焦香,连衣袂都被烘得微微卷起。
他却不以为意,只在那小小坟丘旁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依着自家法门,调息吐纳。
阵中那股纯粹至极的火元,似有灵性般,顺着呼吸流转,丝丝缕缕钻入体内。
甫一入窍,便直奔心腑间那团积年不化的火浊而去。
两相一触,犹如滚汤沃雪。
那缠绕已久的浊火,被外来精元一寸寸炼化、消融,心神也随之一清。
胸中郁滞的气息散去,周身气脉畅然,连骨节都像被人轻轻拂过,透出几分轻快。
这般火候,比不得当初炼化木浊时,屋后那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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