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与挣扎:“山灵,我们走了,你阿爸怎么办?你家在寨子还怎么立足?马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那一刻,理想的脆弱在现实的巨石面前暴露无遗。私奔,意味着山灵要与她的根、她的家族彻底决裂,而梁文瀚,一个文弱书生,又能给她怎样的保障?
最终灵没有走。她站在高高的山梁上,看着梁文瀚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如同被大山吞没。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和那个背影一起死去。
夏林没有沿用化蝶的浪漫主义结尾。他笔锋一转,数年后,这大山依靠扶贫政策和自身努力,通往山外的路终于修通了。山灵没有嫁给马成,她成了村里的带头人,带领妇女们发展高山种植和刺绣,把山货卖出了大山。她变得沉静、干练,眼角有了风霜的痕迹,只是偶尔在独处时,会望着那条蜿蜒向外的路出神。
有一天,已经是大官的梁文瀚再次随着朝廷的巡查队来到了这清脆的山林之中,他的鬓角也有了些许斑白,身边一个精神饱满的少年见到父亲怔怔发愣的样子还会开口询问道:“父亲,是身体不舒服吗?”
接着两人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重逢。隔着几年的光阴,隔着彼此已然不同的人生,相顾无言。
良久,山灵指了指那条崭新的公路,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难以形容的笑容,轻轻说:
“你看,路通了。”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激情相拥,只有这么一句看似平淡的话,却道尽了所有的物是人非、遗憾怅惘,以及一种属于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坚韧向前的力量。
夏林写下“剧终”两个字时,窗外已是晨曦微露。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徐世绩带着一身尘土和解决完各种麻烦的疲惫兴奋归来时,夏林将厚厚一迭稿纸递到他面前。
徐世绩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起初他还时不时点评几句,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阅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神情变得无比专注。当读到“路通了”那个结尾时,他猛地一拍大腿,霍地站了起来,眼眶竟有些发红。
“好!好一个路通了!”他激动地在屋里踱步,“道生啊道生,你这是给我们这片大山立了一座碑啊,有血有肉,有挣扎有希望。太好了!有了这个本子,我他娘的就算跑断腿,也要把这电影拍出来!”
他看向夏林,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和坚定。他知道,夏林交给他的不只是一个剧本,而是这把大山的魂魄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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