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美人在怀,又是她自己主动投送,那点子顾虑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孤为琳妹妹暖暖……”
锦帘不知何时已被放下,遮住了内里春光。只余琴案上那炉香,依旧袅袅地燃着,纠缠升腾,一如这暖阁内骤然升高的体温与急促的呼吸。
这一直到第二日早晨,李治才命人备车准备下山,他脸上有难掩的疲倦,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而崔琳鬓发散乱,眼角眉梢却带着一抹掩不住的春意与得意,她替李治仔细系好披风带子,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殿下,山路滑,千万小心。”
李治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有些意味不明:“琳妹妹辛苦,回去好生歇着。”
“殿下何时再来寻我?”
“改日吧。”李治抬手道别,然后便走出了房间。
车驾缓缓驶离终南山,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
过后几个不起眼的身影带着不同的消息,疾驰向长安城内几座巍峨的府邸。
“混账!”
裴府书房内,裴叔将手中的密信狠狠拍在桌上,须发皆张。他面前站着的是脸色苍白的儿子,裴婉的父亲。
“父亲息怒……”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裴叔胸口剧烈起伏:“崔家那个小贱人!竟如此不知廉耻!还有太子……他竟真敢……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裴氏!”
他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婉儿那边怎么样了?”
“婉儿……婉儿得知消息后,把自己关在房里,摔了一套心爱的茶具……”裴婉父亲低声道:“长孙相公那边也派人来问,言语间颇有责怪我们裴家动作太慢之意。”
“长孙无忌!”裴叔冷哼一声:“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让我们几家斗得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取利!如今倒叫崔家拔了头筹!”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等了!你去告诉婉儿,让她明日便去寻殿下!手段放开些!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父亲,婉儿恐怕有自己的心思……”
“心思?还能有什么心思,太子是夏林的儿子,夏林干了什么你不知道?若能与他成那儿女亲家才能保我家族平安,你还不懂么?再说了,太子仪表堂堂,天人之姿,哪一点配不上婉儿了?再说了,他崔家能做的事情,我们为何不能做?”
“是……父亲。”
同一时间,韦府演武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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