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事宜,他偏偏点名让裴家负责一部分采买,却又在裴婉试图借机接近时,以政务繁忙为由避而不见。只在一次公开场合,远远赞了一句“裴小姐近日操劳,清减了些”,然后随意的赐下几匹内造宫缎。
那轻飘飘的话语和赏赐,简直就是一根无形的鞭子,抽在裴婉和整个裴家心上。关于那夜裴婉拒绝太子流言,早已在各大府邸的仆役间传得绘声绘色,裴婉每次出门,都能感受到旁人异样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嘲讽,有怜悯,更有一种看她如何收场的幸灾乐祸。
而在知道裴婉当时的行为之后,他家的长辈更是气到捶足顿胸,若是平时裴婉说不得就要被草草嫁给一个落魄举人以泄其恨了,但当下她还是在太子爷的观察之中,若是这次太子妃之事落败,她的命运恐怕比想象的还要悲惨。
三家势力被李治这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手段搅得心神不宁,彼此间的猜忌和敌意也与日俱增。元宵大宴便成了所有人眼中打破僵局、一锤定音的关键场合。
元宵节当日,大雪仍在继续,夜幕早早降临,曲江池内却是灯火璀璨,亮如白昼。
宫灯如昼,在冰天雪地之中投射出迷离的氤氲,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舞姬彩袖翻飞,觥筹交错间,一派盛世华章景象。
李治高坐御阶之下,身着明黄色太子常服,面容平静的接受着百官和宗亲的朝贺。
他其实是能感觉到几道灼热的视线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但此刻的他除了继续扮演好这个身份之外,倒是也别无他法。
左侧席位的崔琳,打扮得格外娇艳,一身石榴红宫装,珠翠环绕,顾盼间眼波流转,频频望向御阶,偶尔与李治目光相接,便露出一个含羞带怯却又志在必得的笑容,而且她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太子妃了,那神色仪态都摆足了架势。
她身旁的崔司徒,亦是满面红光,与同僚谈笑风生,仿佛东宫岳丈的身份已十拿九稳。
右侧的裴婉则素雅许多,一袭月白绣银梅的衣裙,脂粉淡施,神情清冷,只在自己父亲裴司徒与人寒暄时,才偶尔抬眼,目光掠过李治,复杂难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裴司徒面色沉静,与周围热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至于武将席列中的韦彤,依旧是一身便于行动的胡服改良宫装,只在领口袖边绣了繁复的纹饰,她坐得笔直,目光明亮,偶尔与李治视线相撞,既不躲闪也不谄媚,反而带着几分审视和跃跃欲试。她身边的韦将军,一如既往声若洪钟的高谈阔论,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文官席位,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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