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她应当是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柔弱无骨,只能缠绕着他汲取养分生存。
任何一点硬骨的存在,都是对这种共生关系的亵渎与威胁。
这硬骨,他自会耐心地、一寸寸地拆解剥除。
而她自己,也必须学会如何放软,如何顺从。
暖阁内炭火融融,熏得人指尖发烫。
霜降捧着那冰冷的香盒,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那无声的、带着血腥味的对峙在弥漫。
萧景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银针,缓缓地、一寸寸地刺探着沈青霓眼底深处的每一丝波澜。
等待着她的回应,也等待着那根名为“驯服”的弦,是绷得更紧,还是……就此断裂。
沈青霓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她没料到萧景珩会如此直白地将那层心照不宣的、裹着虚伪温情的薄纱撕开!
仿佛她心底那些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的警惕与敌意,瞬间被曝晒在刺眼的阳光下,无所遁形。
她放下玉箸,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柔软的肌肤,试图用这点微痛稳住心神。
面上却适时地浮起一层清晰可见的无措与茫然,“王爷……这话是从何说起?”
萧景珩却像是忽然惊觉自己失言,面上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与疲惫。
他略显勉强地笑了笑,重新披上那温雅谦和的面具,声音也放得更柔缓。
只是那柔和之下,掩不住一丝刻意的倦意:“是我一时失言,口不择心了,方才那话,嫂嫂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沈青霓并未因他这番道歉而舒展眉头,依旧低垂着眼帘,唇线微抿,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模样。
他在演戏。
如此拙劣地以退为进,不过是想逼着她主动开口,去澄清这个并不存在的误会,去修补那张被他亲手撕破的假面。
若是从前,为了任务那虚无缥缈的好感度,为了维持这摇摇欲坠的叔嫂和睦。
她或许会顺着他的戏码演下去,说些“王爷误会了”、“妾身绝无此意”之类的场面话。
但此刻不行。
颈间残留的隐痛如同冰冷的烙印,时刻提醒着她眼前男人的真面目。
她心底憋着一股无从宣泄的郁气,加之猜透了他此刻的用意,那份虚与委蛇的力气竟也散了。
索性,不演了。
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