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安托万的学术报告。
“安教授,问你个事儿。”
“请讲。”安托万停了下来,面露疑惑。
“你那菜,是做给人吃的,还是做给显微镜看的?”
安托万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那套理论,什么解构重组的,听着是挺唬人。”
陈品把嚼没味儿的糖吐进旁边的垃圾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可老百姓花钱下馆子,是为了来听你讲公开课的吗?”
“不是。”
“他是为了吃口热乎的,吃个舒坦,吃个得劲儿!”
陈品用下巴朝已经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点了点。
“看见那穿貂的大哥没?吃你那口沫子,‘噗’一下就吐了。为啥?他不是不懂艺术,他是觉得你在侮辱他的胃!”
“你拿那玩意儿喂他,跟喂鸡有什么区别?”
“可……可艺术本就曲高和寡,需要引导和理解……”安托万的声音虚了半截,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狗屁的曲高和寡!”
陈品嗤笑一声。
“那是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闲得蛋疼,非得给吃饭这事儿套上几百个定义。”
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再问你,那个被孙女扶着的大爷,他吃我们那锅炖菜,为什么哭了?”
安托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吭声。
那一幕,对他冲击太大了。
“因为他想起了他老伴儿,想起了几十年前,全家围着一口破锅取暖吃饭的日子。”
陈品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子儿,精准地砸在安托万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那锅菜里,有他一辈子的念想。”
他停在安托万面前,直视着对方涣散的眼睛。
“安教授,你记住了。”
“你的菜,能让人想起毕业论文。”
“我的菜,能让人想起他奶奶。”
“你说,谁赢?”
安托万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他那双精心保养的手在身侧握紧又松开,他想反驳,想捍卫自己的烹饪哲学,却发现自己的词汇库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花了半辈子精心搭建的烹饪圣殿,正被陈品用最糙的土话,一砖一瓦地拆成了废墟。
“我还是不明白……你最后那个1分……”他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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