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为了攀上官家,已经把依兰推进了火坑!如今你还要把依白也卖了吗?”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陈家这是什么做派?还没成亲就敢狮子大开口要八百两修他们陈家的祠堂!这是结亲还是打劫?”
“这样的亲家,依白嫁过去,还不得被剥皮喝血!”
“你……你反了天了!”宋父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
姜氏却一步不退,她突然抬手拔下髻上那支象征宋家主母身份的碧玉簪,狠狠摔在地上!
玉簪应声而碎,飞溅的碎玉像她此刻决绝的心。
“老爷!你打!你今日便是打死我,我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依白步她姐姐的后尘!”
她仰着满是泪痕的脸,字字铿锵,
“你若执意要卖女求荣,我这就带着依白回娘家!我们和离!”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宋父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
宋父缓缓移向妻子那张决绝而泪湿的脸。
这张脸,他看了二十几年,向来是温顺的、低眉的、以他为天的。
何时有过这般……这般近乎疯狂的刚烈?
“你……你……”
宋父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不敢相信,一向柔顺的妻子,竟敢当众摔簪,以和离相胁!
她怎么敢?
她凭什么?
就为了一个丫头片子?
震惊过后,一股被冒犯、被挑战权威的暴怒再次涌上心头,可那碎玉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妻子眼中毫不退缩的决绝更像一根针,扎破了他虚张的气势。
他忽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做戏,她是真的不惜一切!
与此同时,站在姜氏身后的宋念云,也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了。
她对“母亲”这个角色的认知本就模糊。
她三岁时,母亲就病逝了!
关于生母的片段稀少而黯淡,只隐约记得一个病弱的影子和药草的苦涩气息。
后来继母进门……
没磋磨死她,全靠她自身足够优秀,被选为皇子皇女们的伴读,不怎么归家……
母爱更是谈不上……
可此刻,这个她名义上的母亲,这个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竟为了她,直接打破桎梏,喊出“和离”这般惊世骇俗之言!
一股陌生而汹涌的热流猛地冲撞着宋念云的心房,酸涩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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