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顾家老宅的落地窗,落在客厅的实木茶几上,暖光漫过杯沿,却驱不散空气中淡淡的沉闷。吴暇端着刚泡好的花茶递到顾明义面前,瞥见他望着窗外庭院出神,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连茶水凉了都未曾察觉。她轻声唤了句:“明义,茶要凉了。”
顾明义回过神,勉强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暖意入喉,心头的郁结却丝毫未散,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这三天来,家里的氛围格外压抑,老三顾明爵自从那晚从自己家离开后,便一直住回老宅,每日早出晚归,话少得可怜,眼底的疲惫与烦躁藏都藏不住,连父亲顾振宏询问缘由,他也只是沉默以对,不肯多说半句。
吴暇早已察觉不对劲,只是顾明爵性子本就沉稳内敛,不愿提及的事旁人再追问也无用,她便一直没敢多问。如今见顾明义接连叹气,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是不是明爵那边出什么事了?这几天他看着状态很不好。”
顾明义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将顾明爵与沈悠然的纠葛道来——从八年前那场混乱的意外,到沈悠然独自生下秦清、重逢后隐瞒真相三年,再到订婚典礼上顾明爵察觉端倪,直至前些天秦清因身世流言受委屈,顾明爵确认真相后怒而离家。话语间没有过多情绪渲染,却将这段横跨八年的纠葛说得清晰明了。
吴暇静静听着,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滑到了掌心边缘,眼底满是震惊。她从未想过,看似顺遂恩爱的两人,背后竟藏着这样曲折的过往。良久,她才缓过神,轻轻感慨:“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真是缘分深厚,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话音落下,脑海中却浮现出秦清那天委屈落泪的模样,心头又泛起一阵酸涩,“只是最无辜的还是清清,那么小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长大,却要承受这些流言,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越想越心疼秦清,也越发担忧沈悠然。顾明爵这几日住在老宅,摆明了还在气头上,沈悠然独自在家,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承受丈夫的怒火与内心的自责,心里定然不好受。可她终究只是顾家的二儿媳,与沈悠然虽相处融洽,却终究隔着一层身份,过度关心难免显得逾矩,实在不便主动上门安慰。
思来想去,吴暇忽然想到了秦唐。秦唐是沈悠然的亲表妹,又是顾明爵的大嫂,既是亲人又是家人,身份最为合适,由她去安慰沈悠然,既不会显得唐突,又能真正帮沈悠然疏解心情。即便秦唐如今怀着身孕,行动多有不便,但姐妹间的几句贴心话,或许能让沈悠然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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