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没说话,只是默默奉上了张砚归派人送来的那封‘万民书’。
一张五尺长的宣纸在他眼前展开,上面是无数人为燕庭月请命的陈情,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布满了整张纸。
李聿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又道:“燕小将军确实屡立战功,深得民心,最重要的是有她领导燕家军,燕氏一族绝无异动。”
梁承朝脸色一沉,他何尝不知道燕庭月这个将军做得很好,不然这万民书怎么会递到他的眼前。
只是这欺君之罪若是能轻易赦免,他的威信何在?开了这个头,人人群起效仿,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他实在头疼。
可若是真处置了她……皇后那里好不容易重新焕发一点生机,又难得同他露出一点重修旧好的意思,他不想这个时候食言。
李聿与梁承朝相识相交二十多年,如何能参不透他的想法?
他望着那血淋淋的万民书,状若无意道:“燕小将军还没定罪,是不是欺君,也还有待查证。”
见梁承朝眉心一蹙,李聿又道:“女子上战场,她不是本朝第一例,当初既然有人开了先河,先帝也并未惩处,那么圣上在边关紧急的情况下,命她暂时隐藏身份,临危受命,也无可厚非。”
梁承朝紧皱的眉头一松,却仍旧冷着脸,“你别以为这样朕就不追究你的包庇之罪了。”
李聿拱手,“臣自己去内廷司领板子。”
倒也不用打板子这么严重。
梁承朝刚要开口阻拦,李聿已经问安下去了,他无奈道:“这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李聿到内廷司去领了十个大板,又吩咐了要重重地打,皮开肉绽了才叫人抬了回去。
顾窈和张砚归在王府等消息,谁料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被人用架子抬回来,打得血淋淋的李聿。
她瞬间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心疼得直掉眼泪。
“是因为燕庭月的事,圣上迁怒你了对不对?”
李聿趴在架子上,一副连动都动不了的样子,还不忘抬手拨开她被泪水濡湿的碎发,轻声哄道:“窈窈,不哭,我不疼的。”
顾窈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染血的衣衫,既愧疚又心疼,哽咽着说:“怎么可能不疼,流了这么多的血……”
张砚归小心翼翼地拱手作揖,十分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们,“抱歉打扰二位,请问我家将军可无恙了?”
李聿抬起头,“燕将军一切安好,圣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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