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福,要不我哪有今天呢!”
这话半分恭维也无。当初她顶着兄长燕颉的名头投身军营,满营上下质疑声浪翻涌,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错处,是裴元凭着燕老将军亲信的身份,一次次在军议上力排众议,将那些明枪暗箭悉数挡下,才给了她站稳脚跟的机会。是以她此刻望着裴元,眼底的感激与亲昵,浓得化不开。
裴元望着她眼底的光亮,唇边笑意更柔,抬手时本想揉一揉她的发顶——从前在燕府,他便是这般对待还是小姑娘的她。
可指尖堪堪抬起,瞥见她一身利落的将士劲装,又瞥见不远处张砚归投来的审视目光,终究是改了方向,落在她肩头轻轻一拍。
“还是咱们小将军自己争气。”他的声音温厚,带着几分欣慰的喟叹,“先前我还担心,把你一个人撂在那边的军营,四面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你会扛不住。没想到,你竟做得这样好。”
燕庭月平时大咧咧的,可听见他这样认真的夸自己,还是忍不住耳根微微发热。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周遭似都漫着几分旧识重逢的暖意时,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插了进来,生生割裂了这份融洽。
“既然叙旧完了,便该谈谈正事了吧。”
张砚归阔步走近,玄色披风扫过地面扬起微尘,他目光沉沉地扫过裴元搭在燕庭月肩头的手,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南瀛边境近日异动频频,裴副将驻守此地多日,想必握有不少军情。”
燕庭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转头看向张砚归时,眉梢微挑:“咱们先到营地,进了帐篷再……”
“军情刻不容缓。”
张砚归径直打断她的话,视线落在裴元身上,锐利的目光似要穿透对方的皮肉,直抵心底,“裴副将以为?”
裴元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警惕。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朝张砚归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这位就是军师吧?在崔副将的来信中听说过。”
张砚归神色淡淡道:“见过裴副将。”
裴元转头看向燕庭月,“军情固然要紧,只是小将军一路劳顿,不如先随我入营休整,我再将边境详情一一禀明。”
裴元引着二人往主营帐走,帐帘被风掀起一角,漏进几分边关的寒沙。
燕庭月一脚踏进去,熟稔得像是回了自己的地盘,目光扫过帐内陈设,径直寻了张铺着厚毡的胡床,半倚半靠地坐了,手肘支着小几,姿态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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