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景感受到身边陆晚缇情绪的波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低声道:“别看了”
陆晚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凉,点了点头。
北风呼啸着卷过荒原,将枯草吹得伏地不起。一座破败的庙宇孤零零地矗立在视野尽头,流放队伍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争先恐后地涌向那处避风之所。
人群混乱中,易容的贺大将军(贺擎苍)悄然与家人聚在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
他目光沉静地扫过妻子、母亲、儿女,最后落在贺淮景和陆晚缇身上,低声道:“时机已到,我该走了。”
陆晚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借着人群和残垣的遮挡,意念微动,一匹矫健的骏马和贺擎苍惯用的佩剑“破军”便悄然出现在庙宇后方的一处断墙后。
贺擎苍深深看了家人一眼,那眼神中有不舍,他没有再多言,只是重重拍了拍贺淮景的肩膀,然后身形一闪,迅速牵马离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荒原之上。
贺淮景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拳头微微握紧。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他转过头,对上陆晚缇清澈而坚定的目光。
“放心吧,”陆晚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一切,很快就都会结束的。”
贺淮景反手握住她有些粗糙却温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晚晚,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这样的苦楚……”这本不该是她承受的磨难。
陆晚缇摇摇头,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路是我自己选的,何谈受苦。”
时间在艰难跋涉中飞快流逝。 距离流放之地越来越近,而皇帝派来的杀手也仿佛陷入了最后的疯狂,袭击变得越发频繁和激烈,几乎是源源不绝。
官兵们似乎都已麻木,每天清晨醒来,总能在营地不远处发现数十具黑衣杀手的尸体。
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懒得去清理,只是催促着队伍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将这烫手山芋送到目的地。
而在这残酷的磨砺下,少年贺云骁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他从最初面对刺杀时的惊慌失措,到后来能紧握着剑,颤抖着守在祖母和母亲身前。
再到如今,已然能在兄长与杀手搏杀时,看准时机进行补刀或是替他们格挡来自死角的偷袭。他的剑法愈发凌厉,眼神也褪去了稚嫩,染上了属于战士的坚毅和冷冽。
这一夜,杀手来得格外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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