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大半辈子,突然闲下来,还挺不习惯。”陆晚缇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看着丈夫在菜畦里忙碌。
白屹淮直起腰,擦了把汗:“外面乱成一锅粥,想带你出去转转也不能啊。”
“那哪敢出去?”陆晚缇叹气,“出去买个菜,满大街都是打砸抢的,看着都心惊。”
“就是,”白屹淮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
“多辛苦才安稳下来……你自己千万别单独出去,等我忙完院里这点活,再陪你一起去。”白屹淮也明白话都不敢乱说,免得被戴帽子。
岁月如流水,静静淌过。
孩子们各自成家立业,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白屹淮也彻底变成了一个慈祥的、头发花白的老头,但他黏着陆晚缇的习惯,一辈子都没变。
每天清晨,他雷打不动地出门,去排那条总是很长的队,给陆晚缇买她最爱吃的那家豆浆油条。
邻居们见了,总会打趣:“白老爷子,又给老伴儿买早点啊?”
白屹淮总是乐呵呵地回应:“是啊,她就好这一口。”
也有些眼红陆晚缇一辈子被丈夫如此呵护的老太太,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矫情”。
“使唤老头子倒是一把好手”。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白屹淮耳朵里,平时和和气气的他,竟第一次沉下脸,找到那几人,毫不客气地说:
“我乐意疼我媳妇儿,碍着谁了?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后说我家老伴不是,别怪我这把老骨头不客气。”
他那久经沙场的气势犹在,顿时吓得那几人再不敢多言。
年轻时在枪林弹雨中留下的伤病,到了老年开始反复折磨他。刚过完82岁生日不久,白屹淮就因旧疾复发,倒下了。
病床前,他枯瘦的手紧紧握着陆晚缇布满皱纹却依然温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与依恋。
“晚晚……怎么办……我好像……要食言了……”他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说。
“我舍不得你……对不起……陪不了你……走下去了……你会不会……怪我……这辈子给不了你一场婚礼,你会不会怪我。”
陆晚缇俯下身,用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泪水无声滑落,声音却异常温柔坚定:
“不会,阿淮,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说过的,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去哪里,都一样。”
白屹淮仿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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