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和泥土的气息。
茂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所有的阳光,只有零星的光斑挣扎着投射下来,照亮一方阴翳。
几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窝棚倚着山壁搭建。
上面覆盖着树枝和枯草,勉强能遮风避雨。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营地,不如说更像是一群被文明遗忘的野人的巢穴。
篝火旁。
围坐着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子。
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荆棘刮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泥污和干涸的血迹。
头发胡须虬结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长期饥饿和警惕带来的麻木与焦躁。
火堆上架着一只瘦骨嶙峋,显然没多少肉的野兔,正被烤得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却又少得可怜的肉香。
一个汉子撕下一条焦黑的兔腿。
谄媚地递给中间那个虽然同样狼狈,却依旧能看出几分不凡气度的男人——
刘季。
刘季接过,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着那点塞牙缝都不够的肉,眉头紧锁。
长期的逃亡和营养不良。
让他那张原本带着几分痞气的脸变得棱角分明。
唯有一双眼睛,在困顿中依旧闪烁着不甘与狡黠的光芒。
“大哥。”
一个年纪稍轻的汉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望着兔肉,声音沙哑地开口。
“俺听前几天偷偷下山换盐的瘸腿李说…咸阳那边,搞什么……科举?”
“说是不管啥出身,只要能考中,就能当官吃皇粮!”
“好多人都往咸阳去了……”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是啊大哥!”
另一个汉子眼中冒出一点希冀的光。
“咱们…咱们要不要也去试试?”
“总比在这山里当野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强啊!万一……”
“放你娘的狗屁!”
那汉子的话还没说完。
刘季猛地将啃了一半的兔骨头狠狠砸在地上,霍地站起身,指着那汉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尖厉!
“试试?试你娘个头!”
“你们他娘的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个认得几个字?之乎者也能背出几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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