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很硬,用了刑才肯说。”谢听风给她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是城南漕帮的一个小头目,给了他五百银锭,负责煽动工人闹事。”
“五百?”沈雪皱眉,“这么大手笔,背后之人不简单。”
“是不简单。”谢听风放下筷子,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但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夫人可知,那五百两银子,是什么来路?”
沈雪摇头。
“官银。”谢听风吐出两个字,目光转冷,“虽然熔了重铸,但没掺和任何东西进去,查一查便能知道是五年前户部拨给南江修堤的那批款项官银。”
沈雪心中一震。
五年前,南江大水,朝廷拨银八十万修筑堤坝。
可第二年汛期,新堤溃了三次,淹了七个县。
当时朝廷派钦差来查,最后以‘天灾’结案,处死了两个工部小官了事。
原来那笔银子,早就进了某些人的钱袋子里。
“打算怎么办?”沈雪问。
“不怎么办。”谢听风神色平静,“继续修运河,等他们自己跳出来,这次只是试探,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我倒是很好奇,为了阻止运河修成,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地像在讨论今晚的月色怎么样。
沈雪看着他,忽然道:“大人不怕吗?”
“怕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沈雪缓缓道,“南江势力盘根错节,大人初来乍到,就要动他们的根基,他们不会坐以待毙。”
谢听风笑了,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夫人这是在担心我?”
沈雪一怔,别开眼:“运河修不成,百姓会受苦。”
谢听风低笑,只道:“夫人放心,我既然敢,就有把握,倒是夫人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今日永仙楼那出戏,唱得不错,只是下次,别再以身犯险了,周萱蝶那种蠢货不足为虑,但她母亲林箬,不简单。”
沈雪点头:“我知道,不过今日这一出,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我确认了一件事。”
“什么事?”
“林箬与落雪楼,确有勾结。”沈雪抬眸,眼中闪过冷意,“我提起缠枝莲纹时,她虽然极力掩饰,但那一瞬间的慌乱,骗不了人,还有,她发间那支金簪,纹样与永仙楼请柬上的印章几乎一模一样,若非出自同一工匠之手,绝不可能如此相似。”
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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