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世利打了个酒嗝,嘿嘿笑道:“我傻呀?想听内幕消息,至少也得拿两个铜钿给我买碗茶水吧?”
那就还是说了。
彼时的斧头帮,正在大造声势,十六铺码头也还是青帮的地盘儿。
换言之,消息从当晚“劫货”以后,就已经泄露了出去。
只不过,申世利对江连横等人知之甚少,消息不够确切,再加上为了招揽听众,免不了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使得其口中的说法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断定虚实。
老牛点了点头,忽然间胸开背展,再无半点大老赶进城时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兄弟,吃饱了没有?”他沉声问道。
“哦哟,大哥,侬着什么急嘛!”申世利紧忙又夹了两口菜,嘴里含混地说,“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侬还到哪里找人嘛,不如好好吃饭,等着明朝再去找喽!”
老牛摆了摆手,低声宽慰道:“我不着急,你慢慢吃,吃饱了咱们好上路。”
“大哥,侬是爽快人!”申世利提起酒盅道,“来来来,侬也喝酒,一醉解千愁嘛!亲戚就算没找到也不要紧,阿拉沪上遍地是金,只要侬踏实肯干,总会好起来的嘛!”
老牛并不理会,抬手叫来堂倌,又要了一壶好酒,只是自己不喝,全都让给了申世利。
两人边吃边聊,如此又过了个把小时,方才将将散席。
今朝赚了一块现大洋,又混了个酒足饭饱,申世利心情畅快,只是醉态尽显,脚步虚浮,走起路来,仿佛是平地踩楼梯,走着走着,自己都忍不住乐了。
“大哥,阿拉今天就到这里吧。”
借着毛毛的月光,申世利看向远处的县郊荒地,以及墨色江水,不由得问:“那个,侬住在哪里呀,我要回十六铺那边了,明朝怎么找侬?”
“兄弟,你走岔路了。”老牛拽着他的臂膊说,“这边才是十六铺。”
“瞎七搭八,我浪荡江湖二十年,那是喝黄浦江水长大的,我闭眼睛都能找到家,那边明明是县郊嘛!”
“不是,你看错了,这边才对。”老牛坚持道。
申世利醉眼朦胧,虽说感觉走错了方向,可迷迷糊糊的,却已到了江水上游的县郊附近,四下里更是人迹罕至。
“兄弟,你喝好了么?”老牛问。
申世利打着嗝说:“蛮好的,蛮好的,大哥侬真的走错啦,是那边才对……”
“喝好了就好,喝好了没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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