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样。”
“什么?”江连横没听懂。
李正笑着说:“我刚才的话,也始终都算数,你要是哪天变卦了,也可以随时上山来找我。”
江连横停下来,愣了一会儿,终于笑道:“我要是有变卦那天,恐怕关外的世道就要先变天了。”
“那谁知道呢?”李正拖着步枪走过去,“反正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你就不应该在城里混,屈才了,你瞅瞅你现在,把自己憋成什么样了,都快不像你了。”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儿?”
“当年在奉天北塔法轮寺,一刀砍了白国屏的脑袋,灭白家满门,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时候,那个才是你自己。”
“太粗鲁了,我现在讲究斯文,出门都不敢大声说话。”
“哈哈哈哈,你就装吧,别把自己魂儿都装丢了。”
两人一路笑着朝匪帮走去,走到暗红色的光影里,不觉间又走进了双筒望远镜的视界之中……
联庄会碉楼上,沈老爷立在走廊窗边,缓缓放下手中的双筒望远镜,满眼困惑,自顾自地嘟囔道:“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呀!”
“老爷——”
走廊里的老弱妇孺巴巴地望向这位老乡绅,疑虑中透着一丝不安:“人都已经交出去了,那帮胡子怎么还没撤呀,不是反悔了吧?”
胡匪就屯扎在联庄会不远处,几处篝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虽说碉楼没有受到攻击,但只要胡匪还在,父老乡亲全都不敢阖眼。
“不要慌,不要怕,咱这碉楼不是还好好的么!”
沈老爷嘴上安慰着众人,实际心里却比谁都慌。
老爷子上了年岁以后,就不大管事了,很少再去县城,对时局的变化,也只能依赖幺儿的转述,见地自然不比当年。
他对江连横的了解,也始终滞固在几年前的耳闻,知道那是奉天的权贵财主,很有些人脉,但对江家如今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却是一知半解,全凭臆想。
交出江连横是迫不得已,毕竟门外两百来号胡匪,万一冷不防拉出两门山炮,小县城都打得下来,何况是他这座碉楼?
退一步讲,就算他要作保,乡亲们也未必同意。
方才江连横一离开联庄会,老爷子就立马开始绞尽脑汁,预备借口,寻思着日后如果有人追问,该怎么搪塞过去,撇清关系。
为此,他甚至隐隐期望着江连横等人被胡匪杀死。
人没了,便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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