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行?十行?五行?还是……只敷衍了‘勿念’二字?”
谢秋芝被这无声的质问逼得百口莫辩,只能连连摇头。
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冤枉啊,我可不是故意写少的!
最近器械厂、食品厂两头忙。
广告画、宣传图、员工守则……
哪一样不得精心描画?我连觉都睡不足!”
可梦魇如胶,粘住了她的唇舌。
沈砚忽然又凑近了些,气息拂过她耳畔。
那语气似惩罚,又掺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芝芝,我在边关提刀御敌,每每感觉浑身煞气难消时。
就靠想着你、念着你那几页信纸上的字句来续命定神。
你倒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说,该当何罪?”
“我没有!”
谢秋芝终于喊出声,情急之下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再给我一日!我今夜就补,补到十页……不,二十页!保证把信纸写得厚厚的!”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沈砚,闻言却骤然收敛了所有戾气。
他竟单膝跪在榻前,仰头望着她,眼底的火光化成了深潭般的幽暗与温柔。
声音低得近乎诱哄:
“……不怪你。是我想你想得夜里睡不着,把你上一封信翻来覆去地读,纸边都起了毛。
脑子里全是你在淮月楼,蹙眉作画的模样……
芝芝,我真的,很想你。”
谢秋芝心口霎时酸软得一塌糊涂,正要开口。
帐外却传来一声绵长的号角。
“呜……”
沈砚看向帐外号角的方向,眸中所有温情在瞬间冻结,覆上冰封的锐利与杀伐决断。
“敌军夜袭,”
他霍然起身,语速快而清晰。
“我得走了。”
他大步走向帐口,掀开帐帘的刹那,却又顿住,侧过半张脸。
轮廓被外面的火光勾勒得深刻。
最后那句话,伴着绵长的号角传来:
“信,记得写厚点。”
“等我回去……再跟你慢慢算这笔‘相思账’。”
谢秋芝便是被这最后一句话,惊得猛然坐起,从梦中挣脱。
她抚着狂跳不止的心口,发现窗外天色还早。
梦中的心悸与愧疚如此真实,她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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