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心跳声大得仿佛有人在耳边敲鼓。
火里,玻璃管渐渐发红,像一条被唤醒的血管。
林静忽然抬眼,"可以了。"
她镊子一夹,玻璃管离火,红光迅速暗下去,只剩一点橘色芯子,像将熄未熄的炭。
我们仨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半晌,聂小红咧嘴,"成了?"
林静吐出一口气,额角细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成了。"
她声音轻,却像有人在黑暗里敲锣,"咚"一声,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伸手去碰那支玻璃管,指尖刚贴上,烫得"嘶"地缩回。
林静笑,眼角弯出细纹,"别急,让它自己冷静。"
她语气像哄孩子,我却听出掩不住的雀跃。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赌赢了第一局。
仓库门被轻叩三下,节奏分明——顾骁。
我心脏猛地一提,冲她俩打个手势,把玻璃管藏进稻草堆。
门开一条缝,晨光灌进来,男人逆光站着,肩上的霜花像撒了一层盐。
他目光扫过狼藉地面,眉峰微挑,"拆了多少?"
我舔舔唇,"不多,一根线。"
"一根?"他往前走两步,军靴碾碎松香渣,"后山电线杆少了一整根,李大爷说昨晚风大,被'吹'走了。"
我干笑,"风真大。"
他盯着我,忽然伸手,指腹擦过我右颊
一抹黑灰,是刚才钻灶坑留下的。
"沈墨,"他声音低,"别玩脱了,我赌的是军功,也是命。"
他掌心热度透过皮肤钻进来,像要把那句警告烙进我骨头。
我抬眼,迎着他目光,"顾科长,二十天还没到,你信我。"
良久,他点头,"好,再信你一次。"
转身要走,又回头,"广播站下午检修,你只有一个钟头。"
门合上,光线被切走,仓库重新陷入昏暗。
我靠在门板上,听见自己心跳——
砰,砰,砰——
像远处敲的起床锣,也像命运倒计时的声音。
林静把冷却的玻璃管举到窗边,晨光照进去,铜线像一条沉睡的龙,静静卧在晶亮腔体里。
"第一步走完。"她说,声音轻得像怕惊动谁,"下一步,拉晶。"
我深吸一口气,铁锈味混着松香,呛得肺发疼,却让我异常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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