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打着噼啪作响的松明火把,开着嘎斯车大灯,打着手电筒,浩浩荡荡地往山脚摸去。
雪地难行,火光连成了一条蜿蜒跳动的火蛇,人声鼎沸。
张铁柱提着顶门杠走在林大头旁边,胸腔里憋着一股邪火,闷雷似的骂了一句,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李家村的癞子就是事儿多!偷跑上俺们后山打东西,坏了老辈子的规矩。”
“这也就罢了!偏偏赶上明天是冬河兄弟娶亲的大喜日子。”
“今晚倒好,还得摸黑进山给你们这群王八犊子擦屁股!真他娘的晦气!恶心人!”
陈家屯的其他人更是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帮腔。
这年头,屯与屯之间界限分明,护短得很。
本屯人被外人欺负了,那必须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贾婆子缩在人群中间,听着四面八方的指责和咒骂,那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就扯着她那副破锣嗓子嚎开了。
她试图盖过所有声音。
“放你娘的罗圈屁!俺不管那些破规矩!俺两个儿子都是进了你们这地界上的山!”
“要是没把人囫囵个儿找回来,那就是陈冬河的错!是他守山守得不好!他得赔!”
“赔俺俩大儿子!赔俺们老李家香火!”
那泼辣的架势,仿佛她才是苦主。
林大头正烦着,一听这蛮不讲理的混账话更是火冒三丈,厉声斥道,声音压过了嘈杂:
“胡闹!守山人是看山防兽护林子的,不是替你们这些刁蛮户管儿子的!”
“猛兽下了村寨伤了人畜,那是他守山不利的责任!该咋办,咱们林业队绝不姑息!”
“可如今是你自己个儿不守规矩跑进深山老林被畜生啃了,那是活该找死!怨得着谁?!只能怨你自己没把儿子管教好!”
他扭过脸,指着贾婆子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你们打小在这片白山黑水混大的,山里有狼有熊瞎子有野猪,哪个不知道?”
“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找死还倒打一耙怪得了别人?哪条王法规定的?!这官司就算打上北京城,也没你们的理!”
贾婆子被噎得不轻,眼神闪烁,眼看犯了众怒,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刀子,她也不敢再撒泼。
就在她刚想偃旗息鼓的当口,一声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呼救声从半山腰传了下来。
那哭声、那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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