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绝望和哀求:
“村长叔!我男人……我男人他已经没了!找谁来看,还能把他看活过来吗?”
“现在……现在就剩下我们这孤儿寡母了,我只求村里老少爷们儿发发善心,帮帮忙,把他……把他体体面面地送走,入土为安吧!”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再找人查……查又能查出个啥?谁知道我男人他……他到底是咋想不开,自己……自己就吃了那耗子药啊!”
“以前……以前他就总念叨,说他是废人,拖累了我们娘仨,活着就是糟践粮食……好几次都想寻短见。”
“上吊、跳河……左邻右舍都是好心人,都拦着、劝着……特别是去年冬天那次,他半夜摸到耗子药……”
“要不是……要不是隔壁王婶听见动静不对,喊了人来,硬是给他灌了粪水催吐……”
“又连夜用板车推着跑了二十多里地送到县医院……花了整整六块钱才捡回一条命啊!”
“那钱……那钱还是大家伙儿你一分我两毛凑出来的……我……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又泣不成声,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老村长听着,又是一声长叹,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悲悯:
“唉……这么一说,倒也是。估计木头这回……是铁了心了。”
“喝了那玩意儿,肚子里跟刀绞火烧似的,难受劲儿上来,肯定得挣扎……所以才弄出这些印子。”
“素芬当时……怕是在外头忙活,没听见动静,没赶上……木头的命,是真苦啊!”
他环视了一圈屋里屋外的乡亲,重重咳嗽两声,提高了点声线:
“大伙儿都听见了。木头是自个儿想不开。咱们……都是一个村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有能力的,就伸把手,帮衬着把后事办了。”
“人死为大,以前的事儿……就都别提了。往后,大家伙儿多照应着点这孤儿寡母,别让他们饿着冻着!”
人群里一片沉默,没有人出声反对。
陈冬河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一些模糊的轮廓。
只是那轮廓太过沉重,牵扯太多,此刻不宜深究。
他的目光,却像是不经意般,锐利地扫向了人群外围一个缩头缩脑的身影——老宋。
老宋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猛地对上陈冬河那仿佛能穿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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