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惧,像毒蛇一样缠住了老宋的脖子。
他面无表情地将烟头摁灭在泥地上,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堂屋里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陈冬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一句假话……”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寒意,让老宋瞬间如坠冰窟,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陈冬河瞥了一眼地上的柴刀,“也不用再磨你那破刀。要是心里还有那么点愧疚……”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以后,对刘素芬好点。等这事儿了了,带她出去打工吧!走得远远的,没事……别回来了。”
说完,他不再看瘫软在地,汗如雨下的老宋,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间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屋子。
老宋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破褂子。
他刚才磨刀,哪里是想进山?
他是被那母老虎和她弟弟的威胁,还有自己间接害死陈木头的恐惧逼得快要疯了!
他怕陈冬河追查,怕事情败露,甚至想过……想过鱼死网破。
现在,陈冬河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很清楚。
他不会把这事捅破,但该算的账,他陈冬河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算!
老宋不敢有丝毫隐瞒,他知道,在陈冬河那双眼睛面前,撒谎就是找死。
陈冬河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再次回到了陈木头那弥漫着香烛味和悲泣声的家。
帮忙的人还在进进出出,灵堂已经草草搭了起来。
两条长板凳架着一块门板,陈木头盖着白布躺在上面,前面点着一盏昏暗的长明灯。
陈冬河走到灵前,拿起三炷香,就着长明灯点燃。
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木头哥,”他低声开口,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家里这些烂事,一团乱麻,我管不了,也没法管。自古奸情出人命,老话没说错。可……”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对逝者诉说无奈:
“可这事儿要是真抖落出去,素芬嫂子完了,老宋完了,那母老虎和她弟弟也跑不了。”
“但栓柱和铁蛋呢?他们以后在村里咋抬头?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你妈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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